“呦嗬?这是给俺送的?多不好意思,还麻烦你特意送一趟,叫俺一声俺就出去咧不是?”钱来厚脸皮地拦住了一枝花儿道。
“想得美咧!你起开,这不是给你的。”一枝花儿绷起了脸。
“呦?不是给俺的?那你还不如给俺咧,昨晚儿也不知道是谁……”钱来欲言又止。
“昨儿是昨儿,今儿是今儿,再说咧,钱进师傅病咧,俺给送点儿吃的天经地义咧。”一枝花儿生气道。
“呦嗬?还天经地义咧?这词儿是跟好儿学得还是跟墩儿学得?”钱来始终挡在门口儿。
“你管俺跟谁学的,你给俺起开!”一枝花儿急了。
“谁咧?”钱进在里面问道。
“钱进师傅,是俺!俺是新来的一枝花儿,这是俺做得小菜咧,特地来给你尝尝。”一枝花儿挤开了钱来走进了房间。
“那个,哥,你当心点儿咧,那饭菜最好不要吃咧,怕有毒!”钱来白了一眼走开了。
“钱进师傅你别听他瞎说咧,这个保准儿没毒,你要不信俺吃给你瞧!”一枝花儿就要试吃。
“这个……你太客气咧,这个拿出去大家伙儿一块儿吃就中咧,不用特地端到俺这儿来。”钱进起身和一枝花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俺给大家伙儿都做咧,这是俺专门儿给钱进师傅做的,你尝尝!”一枝花儿蹿到了钱进的近前,只不过蹿近的速度肯定跟钱进躲开的速度没法儿比。
“你躲啥咧?俺就是给你送点儿饭又不能吃咧你的!再说咧,你都病咧,还不得好好儿补补咧?”一枝花儿抛着眉眼儿继续往前凑。
“姑娘千万不要在俺这儿费心咧,俺那根本就不是啥毛病,早都好咧。这个,一大早儿上,俺这里污秽不堪,姑娘还是不要多留咧。”钱进忙着往外轰一枝花儿道。
“钱进师傅,你瞧你说啥咧?住的屋子有啥好污秽的咧?还有咧,你别一口一个姑娘一口一个姑娘的咧,俺叫一枝花儿,你也可以叫俺……花儿!”一枝花儿娇羞地笑着。
这般场景要是发生在钱串儿的身上非得乐昏了头,可偏偏这等好事儿就发生在钱进的身上。
“那个……一枝花儿姑娘!”
“不是一枝花儿姑娘,是一枝花儿,或者是花儿!”一枝花儿撒娇地重复道。
“一枝花儿!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不要在俺这里玷污咧姑娘的清白!姑娘要是没事儿的话……俺就出去咧!”钱进头也不抬地离开了。
“别别别咧,这是你的屋儿咧你走啥咧?钱进师傅,要走也叫上俺咧,俺跟你一道儿走咧?钱进师傅!钱进师傅!”一枝花儿端着碟子在后面一瘸一掴地追着,结果,当然是追不上的。
“呦?你还吃饭咧?不是有人儿都给你端到屋子里去咧?”钱守旺不怀好意地问道。
“也不瞧瞧俺哥是谁咧,她端俺哥就吃咧?俺哥是那缺端菜的人儿咧?”这话茬儿也就钱来接最合适。
“你说啥咧你?俺花儿也不是那给人端菜的人儿咧!好赖不知咧!花儿,以后甭给他送!”钱串儿打抱不平的同时看到了追出来的一枝花儿。
“就是咧,千万别送,省得还给别人儿惹麻烦!”钱来道。
“那个,花儿咧,甭搭理他,赶紧坐下吃饭咧!”钱串儿赶紧给让地方。
“那个,一枝花儿咧,没想到你这年纪不大,这饭做得倒是够好咧啊!这不仅……有色,还有香,还有味儿,真是哪一样儿也不少咧啊!俺活咧这么大岁数咧还是头一遭吃到这么好吃的早饭咧!”钱守旺言不由衷地夸赞了起来。
“爹,你这也太玄乎咧吧?”钱好儿道。
“俺玄乎啥咧?俺一点儿都不玄乎!就这,俺都是谦虚咧说的。一枝花儿的菜做得比俺说得还要好!”钱守旺像是故意得,看着梅九仙阴沉的脸就是不住地拱火儿。
“这饭俺们还能不能吃咧?”钱垛子嘀咕道。
“吃!这么好吃的饭咋能不吃咧?好好儿吃!多多吃!”梅九仙给钱垛子使劲夹了几筷子的菜。
“夫人,饶命咧!”钱垛子颤抖道。
“叫你吃菜谁要你命咧!赶紧好好儿吃!”钱来不怕事儿大道。
“好好儿吃你的饭!”钱进碰了碰钱来。
“老爷夫人过奖咧,俺就是做点儿小菜儿,根本算不得啥咧!俺现在就是这脚不中咧,要是俺这腿脚儿灵便地话,俺还可以下河抓鱼,俺做得鱼那叫一个香咧!”一枝花儿的谦虚的确不太符合此刻的氛围。
“你还会做鱼咧啊?好好好!俺就是爱吃鱼咧。”钱守旺笑容可掬。
“俺记得夫人也是爱吃鱼的咧!”钱垛子没眼力见儿道。
“醋鱼。”钱串儿补充了一句。
“是咧?糖醋鱼俺也会做咧,俺做得可好咧。”一枝花儿咧了咧嘴儿道。
“醋鱼咧,俺就爱吃醋鱼!不放糖的,酸掉牙的那种。”梅九仙装作很是淡定的样子,惹得一桌子人都干咳了起来。
“没事儿,夫人不爱吃俺爱吃咧!你可以把给夫人的放醋的先盛出来,剩下的再给俺放点儿糖,一点儿都不麻烦。”钱守旺继续气着梅九仙。
“老爷,差不多得咧啊!”钱垛子已经看到梅九仙阴云密布的脸色提醒道。
“差不多咧吗?”钱守旺嘀咕着。
“都已经过咧!”钱串儿道。
“过咧多少?”钱守旺问。
“老爷您自己个儿瞧咧。”看着梅九仙炯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