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看着站在餐桌边的顾云博问。

“哦,你妈让我来拿一下她的车钥匙,”顾云博赶紧解释着:“我的车今天回来的路上和人碰撞了一下,送到修车厂去了,沁一她刚接了个电话要出去一趟。”

“哦,好的,”易水寒赶紧把身上的车钥匙掏出来递给顾云博的同时又问了句:“妈是不是出去买明天祭祀用的东西啊?要不要我跟安澜一起去帮忙?”

“不用不用,”顾云博接过钥匙摇着头说:“沁一好像是去见什么人,她让我开车送她过去就成了,你和安澜继续做饭吧。”

“行,”易水寒还能一本正经的回答着:“那爸开车小心点啊,明天过节,今儿个都放假了,路上车多。”

顾云博‘嗯嗯’的应着走出韵苑去了,而易水寒却在转身的瞬间,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刚进厨房,安澜就忍不住瞪他一眼:“你看看你,盘子里那么多西红柿炒鸡蛋不吃,非要来吃人家嘴里含着的这块,刚刚我爸肯定来厨房找你了,然后在厨房门口看见又赶紧退了出去......”

“看见就看见呗,”易水寒笑着回答:“爸又不是没年轻过,没准他年轻时和妈也在这厨房里亲过嘴呢。”

“......”

安澜狠狠的瞪他一眼:“就你脸皮厚!”

“那是,”易水寒毫不脸红的回答:“当年要不是脸皮厚,整天死皮赖脸的跟着你,能把你追到手?”

“......”

秦沁一没想到还会接到易旭山的电话,更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再一次约她见面,而且见面的地点依然还是在上一次的蓬莱会馆。

其实她知道他为什么约她在哪里见面,自从去年十月份他约她见面,然后跟她挑明他的身份后,她才终于把这三十多年前曾经拒绝过的男人想起。

说实在的,年轻时她对易旭山的印象不深,估计主要还是年龄相差有些远的原因,所以时隔三十多年后,当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时,她都没有把他那号人给记起。

三十三年前的她刚刚十九岁,正上大一,娇嫩得好似一朵花一般,刚走进大学校门的她一切都无比的新奇,对未来也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其实易旭山那天到沁园来提亲是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因为是周六,她上午跟同学去图书馆了,傍晚才回来。

回到家时,母亲告诉她有个叫易建国的男人等她大半天了,而这个叫易建国的男人是表婶娘介绍来的,其实就是来跟她相亲的。

三十三年前的中国刚刚开放,滨城其实也还只是一个小镇,那时虽然也提倡所谓的自由恋爱,但是更多的人还是以介绍认识然后简单的交后结婚为主。

这个叫易建国的人她并不认识,看上去也应该比她大了六七岁的样子,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只不过当时大学里一表人才的人太多了,而邓擎苍帅气逼人,所以她并没有觉得这个易建国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倒是易建国对她很满意,当然对她家的沁园也很满意,自然是希望能和她结秦晋之好。

她和易建国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家沁园的院子里,当时她回家来易建国正和父亲观赏沁园里的铁树,她也就在父亲的介绍下简单的跟他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了,连话都没跟他说一句。

而第二次见面,是在滨城河边一棵古老的木棉树下,也就是现在的蓬莱会馆的位置,当时是易建国约的她,向她表明心迹并且向她求婚。

她不记得当时究竟是怎样对易建国说的,她只记得自己是拒绝了他的求婚,当年到底人年轻,又因为和邓擎苍正爱得如火如荼,估计拒绝的语气并不是特别的婉转。

总之,当年她的追求者甚多,被她拒绝的人也数不胜数,所以这个叫易建国的人没给她留下太深的印象,随着时间的流逝很自然的也就忘记了。

她是真的把这么一号人物给忘记了,以至于安澜和易水寒的结婚典礼上,当易旭山过来和她象征性的碰杯时看她的目光明显的带着嘲讽她都没有把他给想起。

她当时以为易旭山那嘲讽的目光是觉得她把沁园经营得这般的不好,居然要靠嫁女儿来保住自己的家园,却做梦都不曾想过现在的易旭山居然就是三十三年前她拒绝过的易建国。

如果不十月一号那天易旭山约她见面,如果不是易旭山说起三十三年前他曾到过沁园拜访过她的一家,她根本没有把这个易旭山和曾经的易建国联系在一起。

她的记性不是不好,主要是她在三十三年前就见过易旭山那么两面,最主要的是易旭山给她的印象也不深,所以她根本没把三十三年前的易建国装到脑子里去,以至于现在她根本就认不出易旭山就是当年的易建国来。

蓬莱会馆在滨城的西边,和沁园是彻底相反的两个方向,开车要横穿整个滨城市中心,偏偏明天是清明节,今天下午路车满为患,顾云博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

而秦沁一下车时,已经看见易旭山的宾利停在蓬莱会馆门外的贵宾专用停车位了,看来从g城过来走高速比她这就在滨城的还要快。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顾云博看着手拿腕包的秦沁一略微有些担心的问。

“不用,”秦沁一给他一个放心的眼色:“易旭山也就是财大气粗,他还吃不了人,而我一身的骨头没有肉,他也啃不下去。”

“那你小心些,”顾云博听她这样说没有再坚持,不过依然还是叮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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