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连声道:“就是宫里那位呀,死了的人有什么好顾忌的,而奴婢一路听来,人人都说,皇帝和皇后恩爱和睦,就连秋皇后草菅人命都能不计较。”
梁若君道:“怕是谣传吧。”
海珠担心不已:“公主啊,您可不能太善良,您可是梁国的公主,虽然屈居贵妃之位,可也不能输给秋皇后,那位皇后不过是赵国宰相和婢女生的野种,赵国宰相现在在大齐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梁若君蹙眉:“你知道的真不少,不过这样难听的话,别再说了,这是大齐不是梁国,何况在梁国,也容不得你这样放肆。”
海珠问:“公主,将来您预备怎么过呢,皇帝看起来不大情愿的样子,可他一定不得不对您好,您要好好把握机会,您长得这么美,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
“海珠,进了宫千万谨慎低调,不要张口就说这么多的话,你听我的不会错,知道了吗?”梁若君谨慎地叮嘱着,“我们的路很长很艰难,公主的身份是过去的事了,进了宫,我就是贵妃娘娘。”
“是,奴婢记下了,奴婢是心疼您,公主……不,娘娘不要生气。”海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低声道,“奴婢这就去把衣服换了,让他们也都换了,原本是想故意给人看看的。”
梁若君颔首:“早该换了,从此我们就是大齐的人了。”
此时门外有人通报,说地方官员来向贵妃娘娘请安,梁若君应下了,穿戴整齐后便在外厅接见了这里的官员。
既是公主出身,梁若君的言行举止无不透着高贵,纵然生母在梁国地位不高,可公主终究是公主,她从小接受最好最严格的教育,学识涵养不亚于她的兄弟。
两天后,项晔果然从琴州归来,如约接梁若君继续赶路,到达京城时,刚好过了两年前与珉儿成亲的日子,很显然皇帝是故意的,但他这份用心,并不是为了委屈梁若君,或故意叫她难堪,他只是想尽可能地,给珉儿一些交代。
圣驾到了京城,皇帝才第一次宣布册封梁国公主为贵妃的事,太后选了玉明宫为新贵妃的宫殿,皇帝没有命文武大臣和后宫妃嫔迎接,简简单单地就进了城进了宫,但既然带了新人回来,总不能丢在一边,轿子停下时,梁若君看到皇帝已经站在面前了。
“朕带你去见太后。”项晔淡淡地说,“皇后身怀六甲,正在安养,过些日子再见不迟。”
梁若君颔首称是,规规矩矩地跟在皇帝身边,端庄高贵的她,甚至不侧目去看大齐皇宫的风貌,但是脚下漫长的路,已经让她感觉到,这座皇城远比梁国巍峨壮丽。
长寿宫里,太后端坐上首,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走进来,那位传说中的公主也出现了,容貌端庄举止优雅,不急不缓地跟在皇帝身后,太后心里轻轻一叹,随即露出了笑容。
“你们可算回来了。”太后客气地对梁若君道,“公主,一路可辛苦了?”
梁若君怔然,看了眼皇帝,看了眼太后,上前行礼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一声臣妾,贵妃已经为自己的身份做了说明,太后大可不必再客气地把她当公主,但太后知道其中的轻重,只道:“孩子,起来吧,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