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玉翡冷眼看着,心里自然满不是滋味。可她又能说什么,太子说到底和她没有任何关系,那些说过的话再好听,转身他又能说给别人听。
她扭过头去,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鼻子。这满屋溢出的酒味,却没让人有醉意,只是让她头疼的难受。
“奴家再给丁公子斟上这一杯,公子可不要在推脱了。”赵婕的笑声在康玉翡听来有些刺耳。
她原以为赵婕是这含香院里的一股清流,执着于自己的舞技,对旁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不会讨好也不知招揽客人,却没想到,竟也会对着太子这般乖巧妩媚。倒也不知她是道行高还是被太子这张脸迷昏了头,又或者,她看穿了太子的身份?
康玉翡一个激灵,浑身一抖,她赶紧回头看着赵婕,似乎今日她的眼神还有种种所为,都有些怪异。
这样一想,连四周弥漫的酒香也诡异起来,纵然是陈酿好酒,也不该有如此浓香,而且香到让人觉着不舒服。
赵婕捧起酒碗,准备饮酒,酒碗正巧遮住她大半的脸庞,看不到她的表情。太子也端着酒碗,慢慢往自己的嘴边送去。
康玉翡往前走了几步,想靠近些看看赵婕的脸色。
正当这时,赵婕忽然左手将酒碗里的酒洒向太子,右手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直指太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子被酒泼了一身,正纳闷的看向自己的身上,全然不知一把匕首直刺过来。
好在康玉翡正在疑惑这些蹊跷事,死死的盯住了赵婕,见她酒碗一翻,便有了警觉,待她匕首一亮,赶紧飞身上前,一把抓住太子,将他往后一拉。
赵婕见第一刺扑了空,立刻酒碗一掷匕首一转,划向康玉翡。
康玉翡只顾着太子,刚才那下虽拉开了太子,却感觉形势依然不安全,她竟往前一步,将太子护在了身后,正一步恰巧遇上了赵婕的横向划刺,避无可避,这一下从右边锁骨处开了一寸长的伤口。
她腿上用力一蹬,往后退去,连带着太子,连连退了好几步。见离的远了,她这才敢看一眼伤口。伤势虽不重,但是伤口处流出的血却透着一些不似往常的紫红色,这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暗暗心惊,这匕首怕是粹过毒的。
“玉翡,你,你没事吧?”太子晃过神来,不禁心慌起来,他倒不是怕眼前拿着匕首的赵婕,而是怕站不太稳,靠着自己的康玉翡。他知道康玉翡的身体底子弱,怕这一番折腾,身体根本支撑不住。
赵婕没有给他倆喘息的时间,握着匕首又冲过来。这一次,她眼里那股杀气看的人心里只发冷。
康玉翡打起精神,抓起旁边桌上的东西就向她掷去。镇北侯府的“穿云箭”练的就是手力和眼里,她的手虽伤过,使不出“穿云箭”的威力,但是基本的准头还是有的,这碗稳稳的朝着赵婕的匕首飞去。
赵婕只得将手往后一缩,手虽躲过了,但是身子没完全避开,碗砸在了她的腰上,让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太子趁势起身,反身一个飞踢,落在赵婕的右手上,她吃痛松开了手,匕首飞了出去。
康玉翡往后退向门边,却发现门早已从外面上了锁,门边还有股浓浓的酒味,门外竟有人走动,看他的身影再听他在外面的动静,肯定是赵婕的人,而且他还在不停的朝门框泼酒。
太子让赵婕丢了匕首,赵婕自是不甘,从头发中拔出一只发簪,继续和太子缠斗起来。
康玉翡看了看四周,窗户也是关着的,若是强行出去,外面的人估计也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而她右边开始有酸麻的感觉,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得尽快想办法。
太子没料到这赵婕看着文弱,竟是个难对付的,她招式与一般习武之人不大一样,出手更快更阴柔,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招数,太子防不胜防。
可为什么要撒酒?康玉翡不懂赵婕两次三番借故往太子身上撒酒的原因,也不明白为何外面的人要在门口泼酒。若是烛火不小心落下去,那整间屋子包括赵婕和他们,都得化成一滩灰烬。
难不成,赵婕就是这么打算的?
康玉翡回头看了一眼太子和赵婕,两人仅有些难分伯仲。
若是赵婕并无胜算,那如何能保证万无一失的杀了太子?只有这一招破釜沉舟,就算是赔了自己,但是能确保太子一定会在这屋子里,死的透透的。
想到这康玉翡忽感全身无力,瘫在地上,不知是因这毒散开了,还是因这让人绝望杀机。
“玉翡。”太子忍不住侧过身子看了康玉翡一眼,便是这一眼,让他失了先机,被赵婕逮住疏漏,一掌击在胸前。可他也顾不得自己,他赶紧收手后退,想着往康玉翡身边靠过去,“玉翡,你没事吧?”
康玉翡抓起身边的烛台,又丢向赵婕。
赵婕侧身一躲,轻巧的闪了过去,却没想到,太子不知何时捡起了一片碎碗片,紧接着烛台掷了出去,碗片尖细又飞快,犹如一把小刀,直刺向赵婕的右胸膛,这一次,她没有机会闪开。
胸口涌出潺潺鲜血,可这也没有阻挡赵婕眼神里的杀意。
再不寻出路,怕是就要和赵婕一起葬身在这里了。康玉翡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一个想法,既然赵婕想破釜沉舟,那自己何不来个釜底抽薪呢?
她掏出袖筒里的火折子,点出火光,朝着门口扔了出去。几乎就在火折子落地那一瞬,腾起一阵火光直冲房顶,很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