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胸口那口闷气仍旧没有得到舒展,尤其是从分公司离开的镜头,时不时就能在他眼前昨日重现。姓康的这个老狐狸阴着呢,而且心胸狭隘,这个局他一定早就开始做了,可怜他陈乔跟流年在那个老狐狸面前还是个雏儿,人家都出手了,他们居然连意识都没有,更何况还手之力。
陈乔没驱车回医院,他重新调查那两个人的下落,那两口子会去哪儿呢?出了这个城市了?可查了好多天,出城的监控也调了,汽车、火车、飞机场,开车?不不不,他们没那个钱,不至于的,更何况出入的高速路口他盯盯的查了。
那就是他们没有出城,仍旧在这个城市。怎样才能找到他们?陈乔一筹莫展。
事情似乎陷入僵局。
有些事就是不能急,越急越要不到结果,人生有时真要等,等不了的人便露出狰狞的面目来,急相一出,事情有了眉目到最后可能也会黄了。
世人管这叫逆商,受挫折你能承受的能力,挺重要的一种能力。真正考验一个人的韧性与毅力,其实要靠这些。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能走到最后的都是能耐得住寂寞,又能够承受许多命运不公与不平的人,要学会不动声色的活着,一点小事便跳起脚来显得你没有一点城俯,周围人也会怕了你。
所以陈乔奉劝自己不要着急,跟财不入急门一样,事情的真相要水落石出也要靠机缘巧合,真遗憾人生没有快进功能,谁也没有办法一口吃个胖子,每个人走的每一步都要脚踏实地,高兴不高兴都得当这些全部都是浮云。
陈乔去医院接了陈莫菲,那时已经是晚上,陈乔跟陈莫菲说起康家两父女做的事,两人都认为流年父亲的死一定跟康家人有关系,要不然他不会作贼心虚,对流年父亲何时下葬耿耿于怀。
“可是没证据。”陈乔说,“这老狐狸的小辫子不好抓。”
“不好抓不代表抓不到。”陈莫菲说,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保鲜袋,陈乔看见里面充斥碎纸屑,不知道陈莫菲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什么?”他接那袋子纸屑,从里里拿出一片来,上面有黑色字迹,就一个字,“在”字,却又好像只是“在”字,因为不知会不会是一个什么字的偏旁部首。
“我昨天晚上回老太太家里,这些东西还在,能收集的我全部都收集了,本来想拼出来,看信里到底讲了些什么,不过昨天实在太累了。”
“你是想让我今天跟你一起把这些拼出来?”陈乔的声音露出绝望,“这得拼到什么时候啊,再说,拼出来的结果也不见得是他们想要的。可这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一晚上能拼得出来么?”陈乔问。
陈莫菲看看陈乔,“陈乔,我早上出来之前去老爷子那屋儿里找了点儿他从前的东西,想核对一下笔迹,却什么也没找到,听流年说,他爸走后,老太太把老头儿的所有东西都清出去了,我想去他从前的单位找找,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找找,哪儿都成,只要能找到老爷子留下过笔迹的地方就成,我们这就能知道这信出自谁的手笔。”
“你是说------你怀疑这信不是流年父亲写的,是有人作的假?”陈乔联想到当天姓康的那只老狐狸来过,“你怀疑这信是姓康的故意给老太太的?”
莫菲将那袋纸屑收了起来,“我是有这样的猜测,老太太现在这样,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意识。但是她看过这封信,还把这信撕得粉碎,一定说明问题。”
陈乔默默点头以表示对陈莫菲猜测的赞同,“唉,”他叹口气,“能证明是他做的又如何?是封假信件又如何,气死人不偿命。”
“不过可以证明他心里有鬼。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我想回去查查,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现在在想,什么情况下老头子会对流年的父亲痛下杀手呢?一定有原因人。我想了这么久,觉得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老爷子发现了康若然父亲的把柄。如果单纯是为了报复流年,不至于。”
“把柄?”陈乔皱着眉头,看着陈莫菲。“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老爷子现在火化了,死人不会说话,但证据会。要整死老康这只老狐狸,不必非得老爷子出面,证据也可以。”
“嗯。”陈莫菲说,“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老爷子会把证据放在什么地方。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试探试探对方。”
“噢?”陈乔打了双闪,将车停在路边,车窗吹进风来,陈莫菲现在头发是长了,但只随意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前额的头发被她随意用一支黑色的卡子固定在头顶。“莫菲------呵。”他突然间闭嘴,是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放弃。“我知道了。”也说,重新发动车子,“这些事儿你不要再管了,再不然你当个总指挥就成,跑腿学舌的事儿我来做,你不用耽心了。我一定会办妥妥当当。”
陈莫菲偏过头来,看见阳光在陈乔的头发上跳跃,这些天来回奔波,她发现他有点儿瘦了,流年也瘦了,陈莫菲想起若干年后她第一次见到流年的情景,那时他意气风发,跟现在截然两个人。这一年来事情发生得太多了,让他应接不暇,陈莫菲眼瞅着流年憔悴下去。
环境真的是会改变一个人。
所谓的环境逼人强,环境也会让一个人彻底颓废、一蹶不振。
陈乔特意拐到一个生鲜超市,买了点儿新鲜的食材。其实她也不怎么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