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时间不会太多,因为坊门口的队伍开始缓缓的挪动起来。
李清的马车到达南坊门的时候,李瑞、花解语以及家中的仆人等都不在这里了。可能是寻找自己去了,李清心里道。
车上的几人谁都没有说话,刚才稍微平缓点的气氛在前面人群开始走动的时候又变的紧张了起来。
马车落在队伍的最后面,随着人群慢慢挪动,偶尔会有从南市里面过来的人或者是马车加入进来。
出坊门的时候检查的更加严的。每一个人、每一辆车都必须仔细的搜检,金吾卫的士兵拿着画像比对每一个人,刚才差点就让两个凶手溜掉,这时候谁还敢掉以轻心?
……
河南府丞严安之到达南市南门的时候,金吾卫还在封锁着整个南市,不允许任何一人外出。
“胡闹。”严安之见到此种情况说道,
“何以封锁整个南市,又不是不知道凶手是什么样子。”
“怕凶手再混到人群当中。”有金吾卫负责的人说道。
“已过宵禁时刻,如果还要封锁四门,明日朝堂之上圣上定会震怒,抓捕两个小孩子就闹得满城风雨。”严安之喝道。
其实严安之依旧有着很大的压力,过去这么些天凶手还没有找到,李隆基早就已经不满,若不是朝堂之上几位相公力挺,怕是早就已经被革职了的。再后来全城搜捕就闹得很多百姓不满,不得已改为军中精锐暗中查访,这时候有大动干戈,如何不让严安之恼怒。
今晚严安之听到两个凶手现身南市的消息,立即命人驾了马车从宣范坊过来,到南门才发现金吾卫封了南市。这时候金吾卫将军也已经到了,最终跟严安之商量过后还是取消了封市,只是检查的比之前严格了很多。更何况,如果凶手破的话,难免会伤及到坊市中的人,众人如果都出了南市倒是更好行动了。
这时候陆续有搜查的士兵从东南方向的小巷子中出来,看来是没有搜寻到。随即有人去了南坊门那里汇报。
“什么?调人过来搜查整个南市,特别是东南、东北方向,防止凶犯潜水逃跑。”金吾卫将军命令道。在南市的东面有运渠总重穿过。随后金吾卫士兵散去,搜索的范围开始扩大。
严安之看着搜寻的士兵,皱了皱眉头。从开元初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几年的时间,在这盛世的洛阳城再也没有出现大的兵戈,倒是让现在金吾卫的整体素质下降了很多。
“我们也去里面看看吧。”严安之说,随后带着一众跟来的衙役、武侯们进了坊门,沿大街向南市里面而去。
待到严安之从李清的马车旁边过去以后,车上的人喘了一口气。张理、张琇两兄弟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
“想到什么办法没有?”张理问道。
马车向前,越来越接近坊门。检查中的金吾卫的容貌都已经能看的清清楚楚了,再没有办法的话估计张理会怒而暴起,待会儿强行往外闯了。
李清正待答话,这时候后面的大街上想起严安之的声音:
“道隐大师别来无恙。怎么不在观中休息却来了南市?”
待看时,走在大街上的正是李清之前在上元夜遇见过的司马承祯,一身道袍飘逸潇洒,正从南市中向着南坊门走来,后面是其弟子李含光,再后面是一辆马车,有两位仆人牵着马在旁边跟着。
“哦,原来是严府丞。这么晚了这是来做什么?”
“大师不知。前些日那刺杀杨御史的凶手被围在了坊市中,金吾卫正在搜查。安之作为河南丞当然要过来看看。”严安之对司马承祯说道。
“嗯。贫道刚从惠达大师那里过来。那严府丞忙,贫道也要回去了。”
“大师放着马车不坐怎么步行?”严安之问道。严安之身边的衙役们略微向前走了两步,看样子是想检查后面的马车。李含光上前一步挡在了前面
司马承祯看到这种情况笑道:
“贫道亦是老朽,走走路还能多活几天。含光,让严府丞的人看看咱们的马车。”
“大师说笑了。检查的事情自有金吾卫的人负责,安之只是关心一下。”严安之笑着说,
“严某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惠达大师了。不知道最近惠达大师佛法是否更加精深。”
严安之在旁边闲聊,这时候武侯们上前掀起了马车上的帘子,瞧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随告了声罪,退到了一边。
“佛法是否精深贫道不甚知道,倒是跟老朽斗嘴的功夫长进了不少。贫道看严府丞为官之道倒是精进了许多。”司马承祯略带嘲讽。
“那里,那里。安之在这里告罪了。”严安之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其实,如果严安之不检查的话估计在坊门那里金吾卫的士兵是不敢检查的。毕竟,司马承祯这时候贵为“大唐国师”,身份放在那里,又有几个士兵敢大着胆子去搜查司马承祯的车驾。
……
李清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司马承祯,说道;
“机会来了。”
张理、张琇两兄弟愣住了,不知道李清说的机会是什么。
李清起身想要下车,张理一把抓住了李清:
“不要乱动。”
李清看着张理笑道:
“我不出去如何能助两位脱困?更何况我也不下马车,想来脱不了两位的掌控。”
李清看着张理,张理想了想,放了手。
李清掀起车帘从车厢中出来。昆仑其实一直在注意车厢里面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