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李侯有见疑之意?”
李泌凝声说道,
“当今朝堂,分成两派,东宫和相府之间明争暗斗,无数官员在两派争斗中纷纷落马。【92k】李林甫任职相位十余年,朝堂内外,遍布相府爪牙,即便是太子殿下以储君之姿、东宫之势,也不得不在这场争斗中采取守势。东宫一派,这些年有多少官员被构陷而亡,朝野上下尽皆惧相府而不敢多言。
“如果李某进入朝堂,屈于相府门下,自然不甘。而如果去往东宫辅佐太子,却难以施展胸中才华……”
李清看着李泌,轻声说道:
“李林甫再过强势,毕竟已经年老,而太子正值盛年,即便受相府打压,只要隐忍,胜利还是在东宫这边。李兄入东宫蛰伏一段时间,自然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朝堂形势,李侯看的很是清楚,何必又说这些话?”
李泌笑着说道。
李清见李泌微笑坐在那里,知道李泌对自己此前的事情定然是有过详细的调查)李泌如此聪慧之人,自己所想大约也能猜到一些。
李清笑着说道:
“我于朝堂,涉事极浅,不知道李兄说这句话的意思?”
“李林甫不学无术,仅靠阿谀奉承不会在相位待十余年,这背后还是因为圣上的宠信,相府的权力皆是圣上故意为之。
“随着圣上年迈,太子一派中有些人的心思暗动,难免会想些不该想的事情。[]圣上扶持李林甫是为了防范东宫野望,我大唐历代皇权更替,无不伴随着血腥的流血事件,圣上这样做也算是谨慎行事。”
李泌淡淡地说完,端起前面的茶碗,轻轻吹了口气。
李隆基的帝王之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这些是瞒不过李泌这种人的。李林甫也清楚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防范东宫太子,这些年与东宫作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随着李隆基越来越老,李林甫知道如果太子登基,自己的日子也就到头了,所以最近两年更是加大了对东宫太子的攻讦,不停铲除太子党羽。甚至于在李林甫心中,更是有废除太子的野心在。
“圣上之意,我等做臣子的不好揣测。不过,即便是没有了李林甫,还会有另外的人站出来走到东宫的对面。难不成李兄认为那个人会是我?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侯爵而已。投靠于我,怕是也难以让李兄尽展才华抱负。”
李清轻声说道。
“李某这几年游历天下,见识无数人和事,岂能随随便便就会托付一生抱负与人。我观李侯这两年在长安城的行事,皆有深意。李侯的才华冠绝同代之人,李某是深为佩服的。这些天我翻遍李侯所著之作,其中学问见识高绝,绝非常人能及,长安城中盛传李侯是神仙转世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反驳。
“李侯协助道门整理道藏,开办印书馆,发明报纸,著书立说,创办书院,甚至李侯长兄前去洛阳种植棉花,办棉布作坊,这些事情每每令人拍案叫绝,这其中自有深意。”
李泌放下茶碗,笑着说道。
“不过是玩笑之作,能有什么深意?”
李清笑着说。
“李侯做的这些事情,不说千年以来绝无仅有,单李侯这一步一步的布局、行事,花费如此大的心血和精力,就不会只想着做一个应天书院的院长,朝廷所封的祭酒。更何况,李侯还很年轻,背后有长公主府和道门,又得圣上隆宠,日后自然大有可为。
“自李侯入长安,京城形势虽然没有什么转变,但是谁都看得到,李侯在圣上面前极为得宠,不然东宫和相府不会都想着拉拢李侯。我听说,广平王李俶现在就在书院学习?”
李泌笑着说道。
李清知道,历史上的李泌才能出众,聪慧异常,后来安史之乱中,李泌在战乱的平定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李泌能够为已用,自然是一大助力。
既然李泌过来书院,已经表明心迹,看样子现在李泌还不属于相府和东宫任何一方,如果自己还不能抓住的话,自己就白白浪费了穿越的资本了。
李清心中疑虑之意渐去,看着李泌笑意说道:
“此前李兄说大唐盛世之间有大隐患,不知道隐患为何?”
李泌顿了片刻,望向办公室四周,这里只有李清和他两人,于是轻声说道:
“大唐这些年国内少历战事,承平已久,但是朝堂上下无不变得奢靡腐化。一来,李林甫任相多年,任人唯亲,有能力的人得不到重用,朝堂之上有才能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朝政越加臃肿腐朽。二来,李林甫惧怕有人争宠,排除异己,大量重用异族胡人,致使朝廷军政尽皆掌握在胡人手中。这些年,关内平靖,导致京城周边兵力减少,能战之兵已经不多了。另外边疆将领为了争宠,常擅起兵端,使得重兵尽在边疆一族将领之手,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李泌坐在那里侃侃而谈,历数朝廷内外得失,口吐莲花,纵论形势。李清在一旁听的连连点头,心中暗叹李泌不愧是李泌,这等才能,注定是不会被埋没。
李清心中暗想,希望自己能够得李泌相助,在以后的可能到来的安史之乱时尽快平靖战乱。当然,如果能够阻止战争的爆发那就更好了。
两人坦诚相谈,一见如故。李泌身负才学,希望能够得人赏识而一展抱负,李清明了历史走向,提出来的话题也都是切中要害,双方谈话越发投机。
李泌见李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