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进侯府,昆仑在前院停了车,对马车中正在思考的李清说道:
“小郎君,到家了。”
李清睁开眼,起身掀帘下了马车,早有府上的仆人过来把马车赶走。
李清下来才看到站在前院门口的管家李琦,笑着点了点头。不过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平常时候李琦虽然也会在自己回来的时候等着,但是今天看样子好像是刻意的在等候了。
李琦这些年一直跟着李仁济,算得上是家中的老人,从洛阳到蜀中,又从蜀中跟来长安。因此侯府之中的事物也就顺理成章的交给了李琦打理,成为了侯府的管家。
李琦上前给李清请安,李清点点头,边走边笑着问道:
“今天家中可好?”
“回小郎君,一切安好,只是……”
李琦有些吞吞吐吐。李清微皱了一下眉毛,问道:
“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郎君的身子骨已经不如以前了,昨晚上着了凉,今天病倒了。”
李清的脚步猛的站住了,转头忙问:
“情况怎么样,可曾请过大夫?”
“已经请过了,是城东的李大夫,大夫看过说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开了药方。”
李琦回答道。
“今早上我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
李清皱眉问道。
“早上的时候郎君就已经有些不舒服,不过怕小郎君担心,没有说。”
“父亲休息了没有?”
“刚才我去请安的时候还没有。”
“好,我过去看看。”
李清点头说道,迈步往李仁济住的院子走去,李琦在身后忙跟上。
李仁济自从蜀中来到长安,长途奔波,兼之已经上了年纪,身体确实大不如以前了。来到长安以后,平日里四周逛逛,待在家里也是照看一下李瑞的儿女,生意上的事情基本上不用李仁济费心。
家中的生意这些年基本上是李瑞在负责打理,因为规模不大,再有一直跟随着的家里仆人帮衬,生意倒也四平八稳。来长安的这段时间,李仁济算是难得的享受几天清福。
自从李清提出棉布工艺的改进之后,李府上下才重新变得忙碌起来,李瑞全力负责棉布的事情,家中的蜀锦等布匹生意李仁济帮忙照理。然自从不久之前棉花种植的事情提上日程,李瑞去了洛阳,长安这里的生意算是落在了李仁济一个人身上。
李清平日里忙着处理《长安时报》和道门典籍等事务,兼之还有官职在身,家中的生意是从来没有触碰过的。李瑞这一走,李仁济处理长安城中的生意难免要劳心费神一些,这几日去赴了几次宴会,晚上回来的时候竟然着了凉,浑身无力,躺倒了。
李清走到李仁济居住的院子,房间里面亮着灯,隐约还能听到说话的声音,看来还没有休息。李清进了房门,悄悄地走到里间房门口,门口的丫鬟见到李清,想着见礼,被李清给制止了。
李仁济半躺在软榻上,背靠着枕头,正在跟崔氏说着话。
崔氏见李清进来,忙起身跟李清打招呼。李清笑着给崔氏见礼,崔氏回礼。虽然从辈分来说,崔氏是李仁济的妾室,比李清要大了一辈,但是现在李清的身份是侯爵,崔氏平日里跟李清倒是客客气气,不敢摆出长辈的样子。
李清走过去,坐在李仁济身旁,说道:
“父亲早晨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去请个御医过来给父亲看看。”
“没什么大碍,何必劳烦宫里的御医,李神医已经看过了,吃了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李仁济笑着说道,看着李清的身着,知道李清是刚回来急着直接就过来了这里,接着说道:
“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有李琦等人帮着处理,我还能熬得住。你只管做你的事去。”
李清看着身形消瘦的李仁济,拍了拍榻沿,轻声说道:
“没事,我坐一会儿,陪陪父亲。”
说实话,李清跟李仁济和李瑞等人的关系变得像亲人一般还是从来到长安以后。之前在洛阳,因为年纪小,再说也是刚刚穿越过来,跟李府上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亲情成分在里面,除了跟老太太和花解语比较亲近之外,跟李仁济和李瑞倒显的有些疏远。再后来上了山,接触的时间更短,这种亲情生分更加淡薄。
自从李清来到长安以后,众人住在一起,这家人之间的亲情才变得融洽起来。李仁济对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还是疼爱有加,虽然平时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对李清所作的事情,特别是《长安时报》的支持还是很大的。
李仁济对李清这个年纪轻轻的侯爵也有一份欣慰和骄傲在。
这些李清是知道的,因此对李仁济和李瑞等人也慢慢变得跟家人无异。
李仁济见李清这么说,笑了起来,说道:
“也好,你我父子好好聊聊。这些天倒是很少有机会,我这一病到成了好事,哈哈。”
崔氏在旁边见李清父子要长谈,把房间中的烛灯挑亮,随后跟丫鬟等人一同退下了。
“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李仁济随意问道。
“帮着玄静道长整理道门典籍,另外还有报馆那里的事情。”
李清说道。最近的确是被这些事情给缠住了身。
李仁济躺在那里,微微点了下头,随后又问:
“前几日去了李县公那里赴宴?”
李清点点头,这种事情李清并没有瞒着侯府的人,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