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靠在曲江池南岸的画舫房间里面,寿春公主正百无聊赖地欣赏着眼前的舞蹈。寿春公主一只手揪着衣袖扯啊扯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集中在歌舞上面,眼神时不时的瞧向通往画舫二楼的走廊处。
场中跳舞的是李十二娘,今年的花魁赛上蝉联的花魁。如果让人知道寿春公主对眼前李十二娘精湛的剑舞都不感兴趣的话,长安城中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fēng_liú才子会大感惋惜。
牡丹花会过后,从来没有出现蝉联花魁的情况在今年被打破,李十二娘以绝对的优势再一次当选为花魁,之前曾经呼声极高的群芳院头牌叶小玉败下阵来。
当然,这中间李清的《长安时报》起了很大的作用。
上次李十二娘亲自前去文渊斋会见李清,一出手就是万贯钱财,因此,《长安时报》上面的广告除了宣传拙园李十二娘之外,其余长安风月场中的花魁们都消踪匿迹了,待到牡丹花会召开,花魁赛举行,李十二娘没有任何悬念的再次当选,拙园重新恢复了往日门庭若市、往来如织的场景。
李十二娘这次被李屿邀请过来,一开始还以为是像之前那种勋贵子弟们的聚会,谁知道到了才发现参加宴请的仅有四人,除了邀约的主人李屿之外,就是广平王李俶、寿春公主和李清。
李十二娘没有想到会有皇室的公主参加,幸亏与其余几人相熟,宴席上面参加的人虽少,却并不冷清。晚宴过半,李屿和李清上了二楼甲板,随后不久李俶也出去了,房间里面剩下一个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寿春公主,待在那里心不在焉的闲坐着。
一声筝鸣,乐声停止。李十二娘红裙半旋,手中短剑回鞘,随后缓缓走到寿春公主面前,身子微屈,笑颜问道:
“公主,难道是奴家的舞蹈不好看吗,怎么见公主兴致不高?”
“啊。”
寿春公主听李十二娘如此说,忙放下扯着衣袖的手,摆动着双手说道,
“不是,十二娘的舞蹈很好看啊,我看的都入迷了呢。”
李十二娘看着明显心口不一的寿春公主,浅笑了下,接着说道:
“奴家还以为公主不喜欢奴家的舞蹈。”
“不会啊,挺好,刚才连表兄都称赞你的舞蹈呢。……哼,不知道这两人跑那里去了?”
寿春公主随意说道。
“表兄?”
李十二娘暗中皱眉,想了一下才明白寿春公主说的是李清,李清是长公主义子,按照辈分的话的确算是寿春公主的“表兄”,只是没有想到寿春公主会这样称呼李清。
李十二娘看着频频往外看去的寿春,心中笑了下。李十二娘是见惯了世面的,身处风月场中,什么样的人没有接触过,对女子的心思更是了若指掌,这时候见寿春公主如此神态,心中自然明了,怕是今晚寿春公主过来这里是因为李清了。
看着端坐在那里,身形举止隐隐流露出了皇家气质的寿春公主,李十二娘笑了笑,接着说道:
“不如我去看看王爷和李侯他们在做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可能有事相商,他们说他们的去。”
寿春公主忙道,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李十二娘看着明显口不对心的寿春公主,告了罪,起身正要往外面走去。舱门外响起李俶的声音:
“你最近忙的事情,看来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不过,只要李清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就是了,绝对义不容辞。”
寿春公主和李十二娘看过去,李俶攀着李清的肩膀走了进来,后面是笑脸陪着的李屿。
寿春公主见几人进来,忙端坐了下,刚才无聊的神情骤然间消失不见,有些紧张地看着李清几人。李十二娘笑着迎了上去,打趣道:
“王爷和李侯难道有什么秘密不能当面说,也让奴家好奇好奇。”
李清和李俶、李屿三人落座。李俶坐在了中间,两旁是李清和李十二娘,寿春公主有意无意地坐去了李清旁边,李屿却是挨着李十二娘坐了。
广平王李俶指着前面酒案上的酒杯,对李屿说道:
“李少卿,这杯酒你要喝了。”
李屿笑着说道:
“是,我自罚三杯,请王爷恕李某怠慢之罪。”
“怠慢谈不上,不过中途把李清叫出去说事,却是怠慢了我这位小姑姑。”
李屿举着酒杯,向寿春公主赔罪道:
“是,是。还请公主恕罪。”
寿春公主瞪了一眼李俶,轻声说道:
“李少卿随意就好。”
李屿连着自罚了三杯酒,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
“李屿招待不周,还请王爷、公主和李侯见谅。”
李清笑着说道:
“哪有客人怪罪主人的道理,倒是多谢李少卿的招待,我跟王爷和公主多日不见,多亏李少卿这次邀请,我们才能见上一面。”
广平王李俶和寿春公主的身份敏感,李清又刻意保持跟东宫之间的距离。今年以来,这是第一次见到李俶和寿春公主。
李屿起身笑着说道:
“王爷、公主和李侯慢慢聊,我去另外一艘画舫上看看。”
李俶点头说道:
“李少卿尽管去。”
李屿扭头对李十二娘吩咐道:
“李十二娘帮李某招待好王爷、公主和李侯。”
李十二娘起身答应了。
李屿拱手告辞离去。这次晚宴其实还有其他人在,一开始李屿没有想到寿春公主会随着广平王李俶过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