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公司这么多年以来,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提议,但真正实行起来的时候,这里面的难度太大了,所以就一直延续着旧的体制,这样至少大家相安无事。
武娜是今天会议绝对的主角,但主持会议的却是常务副总,就在武娜讲话告一段落喝口水的功夫,他拿过话筒说:“武总的八条,下属公司一定要坚决、彻底的执行,这也是武总代理老总以来的第一次发布的正式算是任务吧。”
武娜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则好像没看见一样又说:“上执下达,我们几乎天天说,但真正做起来的事有几桩?武总来了,开了先河,我们不仅要坚持还要坚决拥护。”
说完自己竟然鼓起掌来,下面的人看他当不当正不正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也鼓起掌来。
虽然有几个人应和,但掌声稀稀拉拉的,让人特别尴尬。
黄小仙早就不是原来的木头人了,连这样的话也听不出来,其实听出来的人大有人在,谁会感觉不出武娜强势的味道?
以前黄小仙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矛盾太多,那是因为她身在其中,原来她特别羡慕那些在一起工作的领导,感觉他们在饭桌上你敬我让的,好像特别融洽和谐的,现在她终于明白,越是有矛盾的人,越把这些做得天衣无缝。
黄小仙现在也不敢说自己的修为是不是炉火纯青了,但透过表面看实质的本事她长了不少。
副总这番话背后的用意就有了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武娜很显然也感觉到了,她抬头问了问几个副总,当然还有已经排在后面的党高官。
党高官现在几乎在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受重用,黄小仙每看到他们,都想起自己在团委时的委屈。
黄小仙往外走,她没心思与武娜讨论,她刚走出会议室的大门,被称作龙头老大的第一公司老总拍了她一下。
黄小仙与他基本不熟,只是知道这个人,也知道他特别的强势。
黄小仙回过头与他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
这人叫李长河,看样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黄小仙看他好像有好多话要说,就低声说:“找我有事?”
李长河左右望了望说:“出去车上说。”
黄小仙与他一起往外走,她无意间回头的时候,发现武娜特别有意味的眼睛正盯着他们,黄小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从背后刮过来一阵冷风。
李长河非要黄小仙上他的越野车。黄小仙赶紧给正在张望的薜传海发了一条短信,让他等自己。
李长河把司机挥手赶了下去,对黄小仙说:“她算个什么东西?这是要干嘛?这么多有资历有资格的老总都没敢这么做,她凭什么?还要查老子的账?她怎么不查查她自己的账?”
黄小仙知道他说的是武娜,但她自己不敢开口说一句,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路数。
“她不是你的老同学吗?她做这事跟你商量没有?”李长河完全是在打探她的底牌。
黄小仙不动声色地摇头。
他有些不信地问:“真的?”
黄小仙点头说:“真的,我也是刚刚知道,挺震惊的。”
“你是今天才知道的?”李长河把疑惑已经写在脸上。
黄小仙懵了,问:“怎么?你早就知道?”
“至少知道一些风声。”
黄小仙苦笑说:“看来你们真是知道公司的风吹草动,而我一无所知。”
李长河说:“我们几个老总要联合起来去市里抵制她的变革,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夺权吗?她是谁呀?当初在公司跟齐总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不仅不反思,还有脸回公司?这女人的脸皮实在是够厚的了。”
黄小仙还是没接话,武娜在总公司是出过事,但事过境迁,谁还能拿着这些说事呢?何况,武娜现在早就是今非昔比了,据说她这次回到本市,而且进到总公司,她不仅依靠的是她老公的人脉,有人说她甚至动用了在省女士干部学校的人脉。
黄小仙当时想了又想,不知道哪个人脉是她所能撼动的,因为武娜在省女子干部学校的时候算是臭名昭著了,谁还肯靠她的边呢?
可这事也说不准,她现在不是原来的她了,有一个在省里的公公和省里要害部门的老公,这一切都好像无形之中让她脱胎换骨。
“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要一起上告,现在就差你了,你是怎么想的?”李长河打断她的思路问。
“武总不是说给三个月摸底时间吗?怎么这么急?”
“谁知道她又做了什么?这女人是一般人吗?我们不抓紧行动起来,难道等饭熟了再动吗?那可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黄小仙想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说:“毕竟我与她是同学,你们的意见我保留,但我想先与她好好谈谈,如果她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想法有更改,咱们再考虑如何?”
李长河很不满意地说:“黄总,这是关系到我们切身的重大利益,尤其是你的工地,如果她真的把所有权都收了回去,我们是不是寸步难行了?到时候我们又应该怎样呢?她了解情况吗?她懂生意场上的刀光剑影吗?简直就是闭门造车。”
“现在我们能怎么样?”
“那也不能任人宰割,难道我是案板上的肉和鱼吗?”
“她不是说三个月后吗?不是给我们讨论的时间了吗?”
“你觉得她是一个能与别人商量的人吗?还要查小金库,难道总公司就没有吗?她知道基层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