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仙骑上自行车的时候,林琳才出来,她按着清脆的玲声一溜烟地跑了。这是黄小仙第一次这么痛快地说话。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本事,竟然一连气地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完了。
她发现自己从没有过的快意涌上心头,原来怼别人,竟然这么爽。
到了总公司会场的时候,林琳坐在与她不算远的地方,黄小仙连眼光都没扫过一次。
林琳回到公司就又闹了起来,她直接来到团委,找到林飞说:“林书记,你给凭凭理,她这么做好吗?这不是把家丑捅到总公司了吗?”
林了几句,但他假装糊涂地问:“怎么了?您是一位老大姐,这类事还看不开吗?她才多大?”
“多大也不行呀,我今天特别上赶子,就差讨好她了,她可倒好,摆起谱来了。”
黄小仙站起来,刚要说什么,她看到林火压住,不声不响地出去了,她听见林琳大声地说着她的不是。
周末这天,公司加班。所有闲散职员一律到工地上参加劳动,美其名曰:体验生活。
一群书生模样的男人,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到了工地也只能是做做样子,除了惹得工地上的人羡慕、嫉妒和恨之外也没有别的功效。
没到中午,大家都累得散了架子一般往办公室跑。
林琳路过团委的时候,林飞与黄小仙已洗漱完毕。他看见林琳狼狈的样子,招唤着说:“别跑了,进来吧,水都给你准备好了。”
林琳应声走了进来,开始与林飞开着玩笑。她摘下口罩和怕晒黑的头巾,与林飞开着玩笑洗着脸。
林飞从内心来说,对她不比黄小仙的恨多,但表现形式却是一点没有。而且他还特别大度地不计较她有时说的过分的话。
好像应该没有什么事了,下午是大家吃完饭就可以下班的节奏。就在黄小仙收拾东西,准备去胡大爷家里看望的时候,林琳突然再一次闯了进来说:“你俩看没看见我的戒指?我刚才洗手的时候,好像掉水盆里了。”
水盆里的水早就被黄小仙倒掉了,她茫然地说:“我倒水的时候没注意呀,如果有应该有声音的吧?”
黄小仙急忙往卫生间跑,卫生间的水池里有个很细的丝网,如果真有戒指是不会掉下去的。
林琳也跟了过来,她用特殊的眼光看着黄小仙说:“你真的没看见?”
黄小仙看到敌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阵心虚,好像真的拿了戒指一样,胆怯地说:“真的没看见呀,你洗完脸的水,我还洗了抹布,要是有,我能感觉到的呀。”
“我的戒指是我姥姥留给我的,我看这水槽也不可能漏下去。”
黄小仙知道她再一次怀疑上了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反而一点也不害怕了,反而迎着她的目光说:“你再好好找找吧,是不是忘在什么地方了,干活的时候掉了也说不定。”
林琳与她回到团委,她说:“不可能,我的戒指很紧的,平时往下摘都费劲。刚才我是用了香皂。”
林飞装模作样地在屋子里找了找说:“真没有,你再好好想想吧。”
“不用想,我要报警!”林琳还是盯着她说。
林:“总公司团委有份文件,我过去取一下。”人没说完,就没影子了。
黄小仙知道她是躲出去了,别说文件他不会自己取,就算取,今天是周末,总公司也没有人。
“我觉得也是报警好。”黄小仙镇定地说。
黄小仙觉得林琳实在是太过分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这件事上升到了一个人的品质问题,在这样大是大非面前,黄小仙一点也不能退缩。
林琳正要往回走,江秋妹笑着进来了,说:“林姐,你的戒指在你的笔筒里,你忘了,走的时候说戴着不方便,怕丢。”
江秋妹的手里拿着一枚戒指,解了黄小仙的围。
林琳立刻变了脸色说:“天呀,我现在的记性怎么这么差?是要到了更年期吗?”
她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黄小仙看着江秋妹善意的目光,她充满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他们俩人一走,黄小仙的脸上冷若冰霜。她不知道林琳是不是有意的,但不管怎么说,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然上升到了敌我之间的矛盾了。
如果说在某些事情上,黄小仙可以以小让大,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再容忍她,自己就真的如她所说,太窝囊了。
几乎所有工会、团委甚至是党委的人,都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如同水火。黄小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引火烧身的,她们的反目成仇,反而让江秋妹有了喘息的机会。
江秋妹肯定与她是面合心不合,但她们俩总是能在表面上做足了文章,让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两人是好姐妹。有一次黄小仙问江秋妹,这样装不累吗?
江秋妹很哲学地说,不装的人,可能连位置都没有了,你还小,以后就懂了。
别看江秋妹与林琳关系看似不错,但在背地里,她不止一次地鼓动黄小仙反击林琳。坐山观虎斗,黄小仙也不傻,有一次笑问,说你给我出了这么多的好主意,为什么自己不实施?
江秋妹脸红了,再也没说过类似的话了。
其实黄小仙也确实动了这样的念头。她觉得在工作上吃点辛苦,受点气也还说得过去,但面对如此的打压,任是谁也不可能隐忍下去,除非她是实心的软蛋。
黄小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这么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