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关总,每周与儿子相聚一次,因他特别忙,有时不得不在晚上的时候去前妻处。
这天,他快十点了,来到自己原来的住处。
关鹏宇喝得有点高,进到楼梯间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有些郁闷,这里毕竟是他人生的起点,这个家会留住很多他纯真的美好。
表姐对他这个时间来看儿子非常恼火,她打开门说:“你要是真没时间,以后就别来了,儿子现在睡下了,你看他什么?”
关总喝过酒后过来的,死皮赖脸地说:“看看儿子他妈也好。”
离婚之后,两人反而不像原来那样冷战了。
儿子确实睡下了,他现在住校,一周只回来一天两宿。
关鹏宇去看了一眼儿子,回来与前妻聊天。
他看着这个他亲自打造的家,几乎一样没变,还是那样古朴当中透着旧日的时光,一时间他万分感慨。
冯文程根本不给他感慨的机会。
“你以后不要这个时间过来,我们离婚了,孩子这个时间不用想也睡了,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这样对家庭影响都不好。”
关鹏宇一振问:“有情况了?”
“关你什么事?”
关鹏宇摇了摇头说:“我绝不信!你就算爬到局长的位置上,你也不会考虑个人问题的。”
关鹏宇自信满满,他认为冯文程对他不算是一往情深,但至少从未移情别恋。
冯文程不愿意就自己的问题聊下去,轻声道:“你呢?你生活中不可能没人,你没事儿往这儿跑,而且还是这个时间,人家不怀疑吗?要是有一天杀到我这里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想想。”
“谁敢!”
关鹏宇牛气冲天地说。
冯文程冷哼一声说:“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无赖。”
“爱啥啥!”
关鹏宇借着酒劲,兴奋地把要收回王玉娟的公司事说了出来,他以为冯文程会解恨。
冯文程大惊道:“愚蠢!这是你做出的最坏最坏的一个决定,王玉娟现在虽然翅膀不见得硬了,也就是说她不得不服从你的决定,但她肯定不会心甘情愿。”
“我要的就是她翅膀没硬,要是硬了,我还管得了了吗?”关鹏宇有些沾沾自喜地说。
冯文程气急败坏地说:“其实,我真是不愿意管你们的烂摊子,你们打翻天我才高兴呢。
但咱们之间有个儿子,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我再劝你最后一句,我不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但肯定是个馊主意。
你知道不知道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你这么逼她,不是往死路上赶吗?王玉娟是小绵羊?你就没想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
“她能怎么样?我也是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认可,她一条小船,能翻起什么大浪?”
关鹏宇在这件上异常的自信,怎么说他与王玉娟也好了三年,对她的性子也是了解的。
就算到了现在,他也知道王玉娟还是在乎他的,要不他三番五次让她赞助和捐赠,她基本都毫无保留地执行了。
冯文程冷笑了一声说:“姓关的,你也太自信满满了,王玉娟给你点小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算什么,你什么非要把她捆绑在一起,你心知肚明。你以为王玉娟就不知道吗?”
关鹏宇不乐意了,说:“你又不在我的公司,你知道什么?她王玉娟又知道什么?”
“那你为什么非要破坏合同,让她回归?”
“细情就不和你说了,你擅长的是政治,而我是经商,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捆绑王玉娟无非更表现了你的无能。现在的王玉娟我不知道具体的财会状况,但我知道她也开始进军房地产业,而且她有先天的条件,她的父亲。
如果你不是因为这个,你也怕王玉娟一点一点做大,大到你必须每年都伸手要钱,还要看王玉娟的脸色。
王玉娟这人我是了解的,你俩虽然是情人,但男女之间的了解有时是片面的,她是一个不服输的女人,你俩闹得最欢的时候,她是特别的无助,但她绝对不是一只小绵羊,她永远不是李春红。”
关鹏宇脸上红一下白一下的,但他强词夺理说:“她现在的利润不及公司的三分之一,想超过我,还得十年,我把她捆进来,是不想让她太嚣张,连我的蛋糕都敢动。”
“关鹏宇,你就说说你有多狭隘吧,竞争都是在明处,人家分你的蛋糕,说明人家有这个本事,另外,你以为三分之一差吗?这才两年,三分之一说出来你不怕吗?”
“你少来了,我公司的事你少管,儿子马上念高中了,你准备把他送哪读?”关鹏宇知道冯文程早就打算把儿子送到北京或上海甚至国外。
冯文程知道自己说的他都不爱听,她其实也不大想管了,离婚是离对了,这个男人膨胀到了如此地步却还不自知,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我正在筛选,到时候通知你一声就行了,你这么忙,哪有时间管儿子。”
“好好,一切都按你说的办。”
关鹏宇出来的时候,已是半夜了,冷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战。
他想伸手打个车,因为喝酒,他没开车,但想了又想,决定步行回去。
只有路灯下还有些光亮,远处一片灰黑,忙碌的城市虽有无数车辆迎面而过,但那一份寂静是白天所没有的。
几乎所有人的话他都是听不进去的,尤其是公司里人,但前妻的话他不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