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你经常来?”柳芸芸歪着脑袋,微微仰着头,看着周珉豪问道。
“嗯,算是吧。”周珉豪含糊着答道。
“你先坐,我去给你倒点儿水。”周珉豪把柳芸芸扶着坐在了罗汉榻上,又细心的替她脱了鞋子,让她盘腿儿,舒服的坐在了榻子上,这才转身儿出去“倒水”去了。
见周珉豪似是雀跃的背影儿消失在珠帘儿之后,柳芸芸心里偷笑了起来。
要说这一路上,自己虽然因为马速太快而晕乎了一段儿时间,可到底也不是个笨蛋不是?周珉豪堂堂一个皇子的身份,如何会身边儿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宽敞的大路,似是给他一个人开的,一路纵马飞驰,竟然一个人影儿都不见?一个护卫都不见?
来了这茅草屋子,周珉豪大喇喇的仍下马就不管了,只顾着自己,想来也是早就有人装作“透明儿”人来伺候着了。
还有外面的那套小号儿的功夫茶具……
周珉豪的动作相当的快,“从容淡定”的就烧好了开水,准备好了已经炒到打了卷儿的新采摘的大叶春茶,步子稳健的一手端着茶盘儿,一手自个儿打起了帘子,进了东厢。
柳芸芸心里虽然觉得他幼稚好笑,可也很给面子的没有拆穿他。
看着他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亲力亲为的给自己又是脱鞋又是倒水的,柳芸芸不是个没有“心”的人,她懂,都懂,男女俩人相爱,但最后却悲伤的分开,往往不是感情变淡,而是俩人的自尊心都太重,过重的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相爱的路,走出了曲折……最后仅剩的,也许只有那毫无价值的“怀念”。
淡淡清透的茶汤儿被周珉豪沏了出来,柳芸芸抬眼儿,只见他脸上跳跃着欢心,芳香四溢的茶香一会儿就窜进了柳芸芸的鼻子里。
柳芸芸也跟着笑了起来,“好香啊!你沏茶的功夫见长啊。”
何不让自己放开呢?世俗的成见,男人往后的变心,还不都是以后的事儿?何苦让自己囚禁在这个“以后”的怪圈儿里?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到底多远才算远?还不是有句话叫做“活在当下”?
就放任吧!让自由纷飞点缀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感情,就算以后的路是迂回的,还不是得勇敢的走下去?
周珉豪一脸的倨傲和瑟,挑着眉梢儿瞅着柳芸芸,意思是“那还用说?!”
既然想来了,柳芸芸也放下了烦躁,能想得开,就能说的开。
柳芸芸的脾气就是如此,先礼后兵,丑话儿说在前头儿,以后如果再有什么事儿,也不至于的说是因为沟通不畅而引起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你可知道,今儿个我为何会哭?”柳芸芸端起小茶杯一口饮下,把小杯子又放回到茶盘里,看着周珉豪,神情平淡的问道。
周珉豪一愣,敛了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正经起来,又给柳芸芸倒了一杯茶,放着凉着,叹了口气儿,看着她道:“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
显然,在内室跟周盛帝的对话,周珉豪已经是得到了比较准确的消息了。
“虽说往后的日子,未来的生活,我们都无法预知,但是,我不止一次的跟你说过,但凡是我说到的,就一定能够做到,往后,也许咱们的后院儿里也会充盈一些姬妾,可我能做到的,就是不碰她们,不与她们产生任何的瓜葛,虽说我在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