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等人只当她是入了冷宫,没心思挑剔,说来也是,哪家娘娘被打入冷宫还有人精心伺候啊?能吃得饱饭,不喝冷水,已经是求之不得可遇不可求的事儿了。
沐浴过后,喜妃穿着一身儿艳红绡沙抹胸襦裙,搭配
一件月白丝绒披肩,镜中的脸蛋儿还带有沐浴过后的红润,让她看起来更是娇艳欲滴,不似少女时期的清靓,但却有一股女人才有的妩媚。
她没有让宫女把头发挽起来,而是随意的披着长发,让头发歪朝一边儿沿着纤细晶莹的脖颈,垂了下来,墨黑如瀑的长发覆在艳红的襦裙上,更是显得脖颈前胸雪白如玉。
打发了伺候的宫女们下去,她端坐了一会儿,不时的瞅着沙漏,见时辰差不多了,才站起身来,安静的从净房后的栓门悄悄走了出去。
春夜的风,温温柔柔的微微吹动着,不时飘来一股子不知名的清香,这清香就那么随意的四处飘荡着,似乎是以一种炫耀似的自由,嘲笑着冷宫里紧张自危的女人。
喜妃的呼吸紧张局促,但却被她压得低低的,几乎没有声音,手里拿着老宫女给自己送来的“香露”,不时的攒紧再攒紧,生怕掉到地上发出声响暴露了自己的行藏。
夜晚的皇宫静逸无声,只有天上的一弯明月带着独自冷漠的光芒照射着大地,似是在告诉没有入眠的人们,你们还活着,夜晚的冷宫更是连一只猫叫声儿都听不见,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喜妃紧张的手心冒汗,却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她轻轻推开花房的木门,刚刚迈入花房,回身想要将门关上时,突然别人从身后抱住。
“啊”的声音还没有发出,她终于脑子好使了一回,赶紧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声音泄出。
“娘娘,在下……是在下。”身后的男人暧昧的亲吻着她裸露的脖颈,呼吸浓重而急促,解释的声音却是只有俩人可以听到。
当然,不包括暗处那个武功高强之人。
隐在花房内角存放工具的角屋内的鹰胜,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因为他的鼻血刚刚差点儿又因为眼前的香艳画面喷了出来。
喜妃的心砰砰跳着,她知道他是谁,她把自己的柔荑放在了男人圈抱着自己的健臂上,男子手臂上强劲坚硬的肌肉让她这一天惶恐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
她轻轻婆娑着男人的手臂,低声儿问道:“你受伤了吗?”
“嗯。”男生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儿,紧接着用充满温柔的声音道:“为了娘娘,在下就是丢了这条性命,也甘之如饴。”
喜妃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急忙转回身子,看着他检查他的身体道:“哪儿伤了?快让我看看。”
男人长臂一揽,将泪眼摩挲的喜妃搂在了怀里,低低安慰道:“没事儿,就是中了一箭,没事儿,别担心。”
喜妃扬起脸来,伸手轻轻摩挲着男子的脸颊,踮起脚尖凑上去轻啄了他还没有恢复血色的唇,男子似是激动又似是慌张,竟然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健臂一紧,紧搂着女子,唇舌纠缠着亲吻了起来。
娇喘声似是被刻意的捂住,只有嗤嗤的呼吸声昭示着发生的一切。
“啊……”一声低吼,似是闷在棉被中癫狂的二胡声儿突然断了弦,周围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才传来的衣料摩擦声儿。
喜妃略带娇媚的柔声响起:“南宁,你是怎么出来的?”
男子的声音带着餍足之后的慵懒,回答道:“将军派人接我出来,并告诉我……所以,我就来了,一会儿还得回去呢,不能被人发现了。”
喜妃低啜的声音,紧抱着男人的身体,撒娇道:“等我这边儿有了身子,我就让皇上提拔你,咱们也能……你也能见到孩子。”
“委屈你了……”
月光透过花房的窗子上糊着的白棉纸泄露了进来,让花房内泛着荧荧的蓝光,浮在房内含苞待放的花朵上,一株珊瑚红的凤凰花,红彤彤的花骨朵如女子心口的朱砂,缀在沉绿的宽大叶片之中,虽然还小,却是真正的嫣红,被微蓝色的月光一侵,那嫣红就变成了紫棠色,成了中毒已深似得浓稠肮脏的血色。
待俩人离开,鹰胜走出角屋,踏着那肮脏的血色,走到刚刚俩人交媾的木制躺椅上,竟是一丝儿的脚步声也无,他默默的捡起被喜妃偷藏在花门旁的“香露”瓶子,踹到怀里,又捡起地上的一条月白色披肩,揣在怀里,拿出袖子里的帕子,狠狠的抹了一把鼻血,tnnd,自己二十大几的人了,竟然如此的经不住诱惑,看来,自己得去跟二殿下请求,换个工作方式了,要么就赶紧让他赐个媳妇儿给自己。
他沉了沉气息,让流窜到下体的血液又流窜回上体,一个翻身从花房后敞开的窗棂翻了出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身影。
镇国将军从假山侧面的密室中走出,缓缓又走到了含香所在的院落,这次他没有走进去,只是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墙上挂着的几处并不刺眼的红灯笼。
他慢慢闭了闭眼睛,转身儿抬脚走进了自己的内书房。
孙先生早已在内书房中等着他,见他进了屋,赶紧起身迎了过去,躬身抱拳行礼后,问道:“将军,可仔细看好地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