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实交代吧。看见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你这种愣头青我见多了!“
黄队长眼睛一瞪,喝道。
站在一旁的小张皱了皱眉,这报案人一个电话就成了嫌疑犯。
可能是他从业年限短,还第一次见到。
周晓峰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没吭声。
黄队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小伙子。
以前也处理过不少大学生的事,倒是没哪个像他这么镇定的。
其实倒不是周晓峰故作镇定,而是上辈子过得太战战兢兢,死过一次后没有高利贷、没有杠杆、没有那种对家庭的负罪感的自由,才是真正的重获新生。
他反而什么都想开了。
自然能冷静客观地看待一切。
不过华夏虽然现在法治程度很高了,可有的害群之马还是会为了攀权附势而践踏法律。
黄队长显然非常有经验,见周晓峰不吭声,索性把他往审讯室一扔,自己走了。
“张明,这学生就交给你了!“
黄队长离开了审讯室之后,张明好奇地重新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个学生。
说来奇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以前也抓过打架的学生。
那些个家伙铐在审讯室里有的老实了,有的还在耍横,但怎么说呢,至少给你感觉还是个学生。
甚至一些三进宫四进宫的还会隐隐透着股因为经常进来而有种“习惯”这种场合的感觉。
可周晓峰什么都没有。
镇定地就好像那儿什么人都没有,仿佛被铐着的是一团空气。
“你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张明试探性问道。
“第一次。”
“那你怎么这么镇定?”
“我慌有用么?你们能放了我?”
张明被说得一时语塞,突然感觉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和张明一起的还有另外个年轻警察。
张明和周晓峰之间每问一个问题,那民警察都会记录下来,这就是笔录。
“你说的倒不错,那你能解释下你怎么从报案的变成了坐这儿的呢?”
周晓峰刚想解释,可转念一想,喊人打他是表面,里子还是因为他点破了张刘的好事。
而这事你去跟一个小警察讲,那就是不可说、不须说,自然也就不必说了。
他叹了口气,“我相信国家执法部门会公正执法的。”
正当周晓峰心里正感叹的时候,另一名警察感觉受到了嘲讽,大声喝道。
“说谁不公正执法呢?给我老实点!听到没有!”
周晓峰摇了摇头,他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也知道警官学校非常难考。难不是难在成绩,更是心理素质。
他想不明白脾气这么爆的人怎么从警官学校毕业还能考进公安的。
张明看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了,索性跟小警察换了个角色,他来记,小警察问。
“叫什么名字!”
“周晓峰。”
“多大了?”
“二十一周岁。”
“职业?”
“学生。”
“为什么打人?”
周晓峰挑了挑眉,你这是直接认定我有罪啊!
“我没打人,我是被打的。”
“老实点回答!”年轻警察有些不高兴地喝道。
“我真没说谎,我是被打的那个。再说了,你说我打人,你有证据么?”
毕竟在我国定罪是要讲证据的,同样证据不足也没法逮捕人。
他周晓峰现在顶多就是个协助调查,还一副审犯人的姿态。
就算他不是学法的,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反正最多被关在审讯室里24小时就得放他出去。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推门进来的是黄队长。
只不过这次他的旁边多了个人。
当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周晓峰气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对,就是他打的我!”
说话的不是带人打他的那位大哥又会是谁?
黄队长微微蹙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有,我有好几个兄弟都看到他打了我。”
周晓峰坐那儿钻进了拳头,但没过一秒又索性松开了。
坐那儿闭目养神。
黄队长朝那年轻警察眼神示意了下,让他继续。
“对于报案人的指认,你有什么想解释的没?”
“审讯室怎么这么多人?不知道规矩么!?”
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人走进了审讯室。
这样本来就小的审讯室显得更加拥挤。
“郭、郭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郭涛是他们市局一把手,平时都不怎么见到的位爷,怎么今天到他这儿来了,而且还是这场合。
难道是为了……
黄队长不敢往下想。
有人跟我举报你们执法不规范,我来看看。
“对了,朱所长在吗?”
“不在……”黄队长嘴上应着,但听到那句执法不规范,心里已经慌了神。
郭涛哦了一声,然后让身后的警察出去打了个电话。
这一幕吓得黄队长冷汗直冒。
“那你这会儿干嘛呢?”
“回领导,我这会儿正审犯人呢”,说罢还指了指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位,“这是受害人。”
郭涛看了眼这典型社会人打扮的家伙,又看了眼瘦弱的周晓峰,仿佛看见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你们有没有组织学习过最新的打黑十项规定?你们管这叫受害人?”
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从打黑十项规定来判断,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