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爷?”
女孩有些意外:“哪个陈少爷?”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激动的站起身来,问道:“是……是他?”
男人点了点头,紧紧握着女孩的手,说:“是他,当然是他,那个救了咱们的人……”
这男人,当然就是薛宝豺,而女孩却是冯瑛。
将近两年前的那个傍晚,薛宝豺抱着最后的希望,在体育馆门口贩卖群星演唱会的门票,运气不佳的他一张没卖出去,看见旧日恋人冯瑛带着一些孩子,就将那些票全部送出去,想要陪着冯瑛看完那一场演唱会,就去了结自己的生命。
没成想,演唱会散场之后,两个人被另外一伙黄牛堵住。
偏巧那个时候,有人刺杀陈北雁,甚至动了枪。
杀手们将几个黄牛撂倒,解救了薛宝豺和冯瑛的同时,薛宝豺也身受重伤。
是陈北雁在纳闷危急的时候打电话找人来救薛宝豺,硬生生的把薛宝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不但如此,陈北雁的人还义务帮助冯瑛重新诊治了一下眼睛;尽管到现在冯瑛还是不能看到东西,但是已经能够有些隐约的视觉感觉,恍恍惚惚的能够看到人影了。
可以说,薛宝豺和冯瑛这对苦命鸳鸯,最后能够支撑着走到现在,全赖当初陈北雁危急时刻的一个电话。
这两年,他们有空就会去医院看看昏迷的陈北雁,一直到上个月再去,才知道陈北雁已经醒来,并且出院离开。
“你确定是他?”
冯瑛激动的说道:“咱们过去看看他吧?快两年了,都没能当面谢谢人家。”
“不去了吧……”
薛宝豺拉着冯瑛的手,让她重新在自己对面落座,说:“我……不想去。”
冯瑛不懂:“为什么呢?你不是也一直想谢谢他?当初没有他,就没有咱们两个的今天啊!”
“我知道,但是……”
薛宝豺幽幽一叹,说道:“瑛瑛,陈少爷相对咱,那是天上的人物,人家偶尔做点好事,就能改变咱们的命运,可是说不准人家早就把咱们忘记了,你说呢?”
“……傻瓜,不要自卑,咱们现在不一样很幸福?”
冯瑛的鼻子微酸,紧紧反握住薛宝豺的手,说道:“只要咱们好好努力,不再去走歪门邪道,就一定能混出个人样来!,你说是不是?”
薛宝豺心头温暖,深深点头,说:“我不想去找他,就是因为这个,现在咱们找上去,不过能口头上说些感谢的话,但我更想以后咱们混好了,能够真正报答人家一些什么。”
两人双手互握,额头轻抵,温情脉脉。
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波折,现在的平静和幸福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弥足珍贵的,所以他们越发相濡以沫,心意相通。
一阵刺耳的摩托车发动机声停在门口,薛宝豺松开冯瑛的手,直起身子的时候,就见一个青年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这青年穿着一条白色的提篮背心和一条牛仔裤,脚底下趿拉着拖鞋,脸上带着十足十的桀骜不驯和凶悍。
薛宝豺下意识的站起来,勉强笑了笑,喊了一声:“军哥!”
青年点点头,说:“薛,上回我给你说那事,考虑的怎么样啊?”
冯瑛刷的一下站起来,寒着脸说道:“余军大哥,我家宝豺不会跟你去做那种勾当的!”
“男人的事,女人少掺和。”
青年余军不耐烦的扔给冯瑛一句,直直盯着薛宝豺,问道“兄弟,是爷们不?是爷们的,就别让什么事都女人说话。哥哥我知道你是条汉子,等你信好几天了,你今天给个准话,到底行不行。”
“军哥,谢谢你瞧得起我。不过我真心不想那些了,就想现在这样。”
薛宝豺笑笑,递过去一支烟,说:“以后军哥常来,兄弟我包花给你回去送给小乙姐。”
“谁你麻痹稀罕你这花啊!”
余军没好气的将他手里的烟抽飞,指着薛宝豺的鼻子说:“定准了不干,你也不找我说一声,故意耽误我事呢?我可告儿你,哥哥要有什么损失,你麻痹都算你头上!”
薛宝豺兀自微笑道:“军哥,您可别这么说,您第一回来,我就说了,那事我没兴趣。我胆小,你别吓唬我。”
“你麻痹不是胆小,是胆让女人吃了!”
余军手指头戳啊戳,有几下差点就戳在薛宝豺的鼻子上,他恶狠狠的说:“就这样吧!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在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看我怎么找你。”
他掉头出门,一脚踢得花店的玻璃门咣当一下狠响。
眼看着他跨上摩托车远去,薛宝豺的两只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明显也处于暴走的边缘。
冯瑛温柔的勾住他的手腕,柔声说道:“宝豺,咱不理他,好不好?”
万千英雄血瞬间化为千万柔情,薛宝豺全身放松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嗯,我听你的……”
………………
………………
余军出了鲜花店,跨上摩托车,风风火火的开走,却没有走多远,拐了个弯子,进了另外一条巷子之后,就把车停在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旁边。
桑塔纳的后车窗向下轻轻滑开,首先露出一个半秃顶中年人的脸。
当车窗继续下滑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人的后脑勺恰恰抬起来。
那人将近四十岁的样子,脸上擦了厚厚的脂粉,看不出原本的皮肤模样,但是隐约可见她眼角的鱼尾纹。
“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