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经历过风雨,二十一点依旧是难掩狂喜,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三两步冲到陈北雁的背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张红心a,两只拳头紧紧握着,猛地一挥。
那是极端压抑之下的狂喜,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谁能想到陈北雁居然逆境突围,反败为胜?
谁能想到,陈北雁最后的底牌居然会是红心a?
程军和另外一个服务员,在这一刻无疑想到,这意味着蓝岛大酒店将会重新回到二十一点的手里,经过两天的重大波折之后,他们的生活同样也会回归正轨。
对视一眼,两个人紧密相拥,击掌相庆。
不足一分钟之前,张泰然和滕昊也曾经击掌相庆,但那份故意显摆和招摇,如何能够和现在的欢欣雀跃相比拟?
砰地一声,张泰然的双拳恶狠狠的砸在赌桌上,面目狰狞,嘶吼着问道:“这怎么可能?你的底牌怎么可能是红心a?”
陈北雁微笑着问道:“你以为是什么?”
张泰然冲口说道:“红心8……”
这话极为欠妥,张泰然情知说错了话,厚着脸皮临时改口说:“我猜就是红心8!”
陈北雁笑了。
“阳光之下没有新鲜事,明人面前何必说些暗话?”
陈北雁笑吟吟的问黑人荷官:“你指甲缝里藏着的是不是深渊魔菱汁液烘干而成的药粉?”
黑人荷官脸色一变,嘴角使劲一抽。
“深渊魔菱的汁液,烘干之后的药粉有着强大的非显性荧光色,戴上特制的镜片,才能看到。相信你在纸牌背面做下的暗号就是这样的吧?”
陈北雁笑着说穿黑人荷官的隐秘,又说:“不过深渊魔菱极其难得,我不知道外面的售价多少,但是想来不会低于几百万一克,你们拿这个上赌桌出千,一般不会被发现,严格来看,这也就不能算是出千,只能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但是陈北雁发现了。
跟着宋老头学习了十七年的药理,不单单有救人,还有杀人。
学药的人杀人,自然是下毒,跟着宋老头,陈北雁至少熟悉上千种下毒的方法,像是黑人荷官使用的这种在指甲缝里藏药粉的手法,根本算不上什么高难度。
至于深渊魔菱的药粉,尽管它的确无色无味,但是这种药粉一旦站在皮肤上,却会残留一点不易察觉的五彩的荧光,这样的特征,陈北雁怎么可能看不到?
“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深渊魔菱的效用的确强大,却也不是不能破。”
陈北雁说:“既然你们知道使用深渊魔菱,自然也就知道,在深渊魔菱的生长地,一般隔着深渊魔菱不足半米的地方,总会生长一种叫做向阳情花的植物,这种植物的汁液烘烤之后,留下的药粉,就是深渊魔菱的最大克星。”
向阳情花的药粉,一旦和深渊魔菱的要分相互融合,在最初的融合的半个小时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却会让深渊魔菱的固定性摇摆起来。
换而言之,一旦沾染了向阳情花的药粉,使用深渊魔菱药粉做好的记号,就会自己发生变化。
当然,向阳情花药粉单独使用的时候,是极其强大的脆化粉,尤其是骨头、木头等材料,一旦沾上向阳情花的药粉,材质本身就会变得很脆。
与深渊魔菱的珍贵相比,向阳情花同样并非大众植物,但向阳情花毕竟是环绕着深渊魔菱生长的,找得到深渊魔菱,就一定能够找到向阳情花,所以,向阳情花的珍贵程度比之深渊魔菱终究还是稍差一些。
所以,陈北雁的身上恰恰带着一点向阳情花的药粉。
摇骰子的时候,陈北雁很巧妙的将一点向阳情花的药粉洒进骰盅,让摇骰子变得无比诡异,居然摇出了一点的怪诞结果。
然后,骰子被摇出的碎屑,尽管随后被清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在桌子上留了一些。
第一局扑克牌,陈北雁故意将一些扑克牌放在了沾染着向阳情花药粉的桌面位置。
这些扑克牌,当时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无论黑人荷官,还是张泰然都没发现深渊魔菱药粉做上的记号有任何变化。
但是到了第三局,也就是半个小时之后,这种情况却发生了变化,曾经沾染在扑克牌上的向阳情花的药粉已经到了产生作用的时候。
尽管,真正沾上向阳情花药粉的扑克牌不多,但也已经足够成为陈北雁取胜的重要砝码。
“……所以,非常不好意思,你们做上的记号本身的确没错,但是到了半个小时之后的现在,却是输定了。”
陈北雁晃了晃手中的那张底牌,戏谑的问黑人荷官:“你看这张牌现在应该是什么牌?”
应该是什么牌?
这话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黑人荷官的脸上。
黑人荷官大怒:“你这是耍诈!你这是出老千!”
二十一点跟着大怒:“是你先在牌上做记号的好不好?是你在出老千!陈兄弟不过是破解了你的千术!”
黑人荷官那张黑脸上的表情很纠结,似乎想要找出什么说辞来反驳,却徒劳的发现,自己根本站不住道理。
真的严格来说,的的确确是他出千在前,陈北雁的应对,最多属于破解的范畴,根本算不上出千。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张泰然成为所有人目光的众矢之的。
两个黑人和滕昊等着他发话,而二十一点和两个服务员则等着他看他做出什么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