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侍夏‘噔噔噔’的退开两步,死死地瞪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终是不甘心的退出院外守候。
屋内,戚长容被塞进扶椅,被迫直面君琛的眼睛。
一时间,戚长容不由得回想,她是不是借了君府的银子忘了还。
气愤并不暧昧,甚至还有一分凝重。
良久,戚长容伸手拍了拍君琛的脸,盈盈笑道:“多月不见,将军的胡茬都长出来了。”
要换做以往,君琛必定已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悦。
然而眼下,他仍无任何的动静,只盯着眼前的人不说话。
不仅不说话,还辖制于人,令戚长容能动弹的空间急剧缩减。
两人谁也不让着谁,就这么互相盯着。
最终,君琛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泄愤似的在戚长容不复从前软嫩的面颊上揪了一把,所用力气不小。
立时,被揪的那一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戚长容也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容阴沉的君琛,瞪大了眼控诉道:“将军,你竟然忍心对古下如此狠手?!孤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发泄了一通的君琛似无意的盯着她泛红的脸蛋,慢悠悠的反问:“殿下舍得?”
闻声,戚长容定了定神,确定他不会发疯,情绪差不多已经归复正常,才伸手推了推他:“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届时治了将军的罪,就罚将军日日侍奉在孤身前,经受各种折辱以赎罪。”
顺着她的力道,君琛退开两步。
听到这话,他复又凑近了两分,近到能清晰的看见戚长容面上细小的绒毛,沙哑的声音拨弄着戚长容的心弦。
“若殿下愿意,我就在殿下面前,何须再等?无论殿下想怎般侍奉‘折辱’,我都定不会反抗。”
“是吗?”
意外的是,面对如此污言秽语,戚长容半分也未露出羞恼之色,反而挑眉一笑,再用了些力气戳着君琛的胸膛,逼着人后退,最终双双倒在床榻上。
君琛:“……”
这时,戚长容压·在他的身上,瞧了眼他布满血丝的眼眸,忽而伸手覆在他的眼上,在他干涸的唇上轻啄一下,叹了口气。
“将军不累,孤却舍不得。”
“睡吧,等将军休息够了,咱们再言不迟。”
戚长容的声音很轻,如一片羽毛拂过心尖。
这一刻,半个月的日夜兼程奔波,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守在她的身边,累积的疲惫瞬时涌上心头,君琛当真有了几分睡意。
片刻后,她能感受到浓密的睫毛在手心扫过。
君琛如她所言,任由无尽的疲惫将自己吞噬,当真阖上了眼。
又过了一会儿,戚长容才收回手,单手撑着下巴,随意拨弄了两下他的睫毛,静静的盯着他的睡颜不言不语。
在为君琛解战袍时,陷入沉睡中的人忽而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人的容颜时,才又重新睡了过去。
半响,戚长容还在与战甲做斗争。
她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动作难免生疏,磕磕绊绊许久,才勉勉强强褪下厚重的战袍,将之放在一边,扯过床榻里的棉被盖在君琛的身上。
眸中柔色一划而过。
待再次出现在侍夏面前时,她已变回了从容有礼的模样,唇边习惯性的带着浅浅的笑意,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侍夏守在主院外,见自家殿下从里面走出,连忙问道:“殿下没事吧?”
说着,她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一家主子。
闻言,戚长容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能有什么事?”
侍夏犹豫的看了她一眼,确认殿下除了脸上有一块较红外无任何异常,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