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府外一片的喧哗,所有人都出了门,原本正在买菜的人也都纷纷凑了热闹,而后将自己一篮子挑了一早晨的东西全部丢了过去,那些穿着破旧衣衫的流民把自己手里的破碗也都砸了过去。

雍王带着一应官员都站在县衙门口,看着那些被游街示众的人颓丧的脸,身边的琦亮跟徐祖英已经开始觉得事情不好。同样脸色不好的,还有一大清早被聚集到这里的其他大小官员

景王抓到了徐祖英的手下,而后从他身上搜到了两百万两银子的银票,银票一到手景王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之前任南坡要用这些银子,他是不敢说什么的,最后依然是三哥拍板,这好好到手的银子若是因此下落不明,估计自己跟三哥也不用回京了,直接就找个地方挖了坑把自己埋了得了,他们忙的热火朝天,甄珠自然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日后接手过江宁织造位置的人来说,父亲之前做过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虽说这冯月清是七王爷的人,可是本着府上一个鸡蛋不放两个篮子来说,甄应嘉跟这个冯月清,绝对是关系的。

魏敏忠等人游街的罪行自然贪污赈灾银两之事,而后雍王做主吩咐人将冯月清府里剩下的四十万两银子分发下去,唤作粮食,衣物,分发给受灾的百姓,又在江都府城外建了难民营,收容附近的难民。

营中自发的来个几个郎中救人,雍王知道之后又送去了大量的药品供他们使用,一时之间江都上下也就人人称道了。反正如今有徐祖英的手下在手,供词什么的不过是等些时日罢了,秉着不浪费的原则住进了魏敏忠的府邸上。魏家人如今都被关押在牢,因为还未抄过家,府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甄珠随意翻了两个柜子,里头都是精致的衣衫,翻了床脚,底下皆是银两,魏敏忠本人的书房之内更是各种名人字画,价值不知凡几。

书房是坐北朝南的方向,等着太阳一升起,阳光透过翠绿的纱窗照入了书案之上,里头搜出的几百万两的银票都让雍王拿去救灾了,剩下的大部分名人字画也让他打包,一并送回京城,雍王倒是也不傻,早早的把魏明忠跟冯月清给卡擦了,留下了琦亮跟徐祖英发疯似得找着人。

闲下来的甄珠便乖乖的自觉到书房练字,不去打扰被江南这边官员请着喝酒的雍王跟景王。

他在书房里已经呆了三天了,要说这书房最奇怪的就是西边古物架上的各色花瓶,听说魏敏忠喜欢瓷盆,因此府里多有收集,旁的人更是为了讨他的欢心,送来了各种玩物。

“要藏东西,自然是要放在一个自己看得见,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了。”甄珠摸了摸自己的脸,努力思考着,到现在为止,能找到是魏敏忠跟七王爷有所牵扯的信件不多,来去大约都是正常交流,毕竟七王爷如今管着工部。

甄珠绕着这个架子转了两圈,前前后后每个都翻了一下,瓶子里确实什么都没有藏,那么会在哪里?

他顺着整个书房看了看,魏敏忠的卧室被官兵挖地三尺过了,要是有什么早就跟着那个银子一道出现了,可是就是没有,尤其是知道魏敏忠之前居然还派人去甄家找人,甄珠就觉得更不舒服了。

他依稀记得当时雍王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微妙,那种略带着算计的眼神让他知道这次自己绝对要出手,否则自己父亲就会有麻烦,对于雍王来说一个不愿意归顺的臣子,就没必要维护,那么这次江宁出这个大的事情,父亲要没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前提是圣上知道不知道,他倒是不敢赌。

“东西,东西,东西,薄薄的薄的,藏起来的。”甄珠双手环胸站了一会,又咬着自己的食指想了想,忽然就看到架子底部镶嵌的对称的四个宝石,还有上头四方的突起,如果这个不是纹饰而是抽屉,甄珠蹲着用手指扣了扣,感觉完全没动,他跑到书桌上扫了一眼,找到了裁纸刀,他爬到了椅子上,然后又爬上桌子,那好东西又顺着原路爬下来,跑到架子下用刀依着缝隙割了进去。

通顺无阻!果然是空的!他又下意识的用刀柄敲了敲附近,果然有个隔空,怎么打开呢。甄珠蹲在地上,努力的看着,而后又小心的趴着,努力的看了两眼,正当他伸手准备用刀暴力抠开的时候,眼前就出现了一双手,十指苍白,上头有一些老茧跟疤痕,看着便知道是会武的,作为一个娇养长大的少爷,甄珠对比其实是非常佩服的。

——如果不是在这里看到,那就好了!

手指往上头的摸了两下,而后便顺着顺时针的方向推着镶嵌着的宝石,那些宝石居然是可移动的,不过似乎有固定的跪到,等着宝石转了一圈,卡的一声,就见着那盒子弹到了甄珠鼻子底下。

“七弟的,七弟的,恩,密折子,恩,给太子的,哦,还有河道总督的,不错。”雍王捏着从暗格里拿出来的一叠子东西看了看,不光有他受贿的账册,还有他行贿的人,四品以上官员不知凡几,要说这江南一片少有没牵扯的,就像一张网,说到网,雍王看了甄珠一眼,甄家在江宁几代为臣,恐怕甄家的人脉比这个小小的魏敏忠更要显赫了。

“还趴着呢,不怕着凉了?”雍王看了一眼甄珠,脸上虽然带着笑,不过在甄珠看来,特别的冷漠。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而后理了理袖子,手里依然拿着刚刚用来抠的裁纸刀,明晃晃的,也不算多重,等他站到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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