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棘手之后,甄应嘉的脸色就有些不对,甄珠见此皱紧眉头。
“朝中原本就有反对的人,只说若是每次只要书生闹事,朝廷皆由着他们只怕日后朝政不稳,如今又有名正言顺他们认为被迫害的人,恐怕要更热闹了。“甄珠说完,心中有些疑虑,他看着父亲又问,“父亲可认识那个上吊而死的考官?”
“虽不熟悉,不过也见过几次,看着人不像有什么问题。只是之前请他吃酒,他未曾答应,其后邀约也是推脱了去的。”甄应嘉这么一说,觉得事情果然有些不对。
两父子商量半刻,甄珠起身告辞。他已经命人打听好了地方,就准备去看看凶案现场。
虽然说是凶案现场,其实屋子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了,仵作也验尸过了。要说是不是自杀这点根本就不用怀疑,自从新皇登基之后他们这样的人身边肯定是跟着一个的,所以估计有人是看着他上吊只是没来得及救而已。一个一味要死的人,你是绝对救不活的。
“他本姓容,后因母亲改嫁跟着姓了钱,原本在国子监里任祭酒,今年正巧上差点了他监考。家中尚且有妻妾只是膝下荒凉。平日跟江宁学府之中关系尚好,要说有什么想不开的,其实也不多。”
给甄珠汇报情况的是钱祭酒的同僚,许祭酒。他跟甄应嘉交好,今日跟甄珠是碰巧在钱祭酒家中碰头。
“如今他家妻妾如何了?”甄珠现是拱手跟许祭酒行礼,而后两人坐下后细谈。
金宝站在甄珠身后看着这个屋子,据说那个人就在这里上吊的,偏偏自家少爷也不忌讳,来的这许祭酒原本就是来祭拜的,因此更不忌讳了。
“也只能稍作照应,因为此事我也不好去坟头祭拜,如今只能在他生前据说,敬上一杯。”许祭酒叹了口气而后无奈道,“当初他还曾跟我抱怨过膝下荒凉,不如从旁系抱一个孩子过来,人都挑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不开,居然自杀了。”
“莫非当初考场的事情,跟钱祭酒有关?”甄珠问。
“应当没有吧……”许祭酒也不确定,他皱紧了眉,“他府中虽不算大富大贵,可日常嚼用还是够的,更何况他母亲还时常照应他,若是为着银子,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银子不可能,那就有可能是人情了。甄珠陷入沉默,许祭酒也只能喝着手里的茶水,细细思考。
过了一会,外头钱家的奴仆上来请安,而后道:“家中太太听闻先老爷的朋友来了,虽力有不逮不过还请了先生,当面道谢。”
这是钱家的正房为人处世的周到,许祭酒觉得若是今日他独自前来,肯定不会去的,如今既然甄珠在旁,自然就少了许多心思。
“一道去吧。”许祭酒起身,甄珠迎了一声,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正厅。
正厅上多了一个屏风,那钱家太太虽然依然招呼人,不过还是设了男女之妨。三人招呼了几声之后,许祭酒便问钱家太太,这钱祭酒生前几日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
“自从那该死的考生开始闹事,我家老爷就日日担心,未得一日安眠,妾身虽有心却无力,谁知道就那么一错眼的功夫,人就没了。”钱家太太似乎因为哭太多,声音沙哑,说话断断续续。她一哭一旁伺候的丫鬟就忙全为。
许祭酒觉得这样不是事,便起身告辞。甄珠没有表明自己身份,因此由着这些人误会他是许祭酒一道来的同僚。两人出了门,甄珠跟许祭酒告别,许祭酒朝南走,甄珠则是往北。他身后的金宝回头看着钱家的大门关上,忽然看到了里头一个伺候的丫鬟,神情一变。甄珠回头就见着金宝脸色不对。
“怎么了?”
“小的刚刚看到一个熟人。”金宝的表情有些奇怪。
“什么人?”甄珠问。
“少爷,您猜猜看。”金宝压低了声音,而后凑到了甄珠的耳边。
甄珠偏头看着金宝,等着金宝的下文,金宝果然左右看了看而后神秘兮兮道:“我看到了当初在蔓娘身边伺候的小丫头,您还记得不,那个嘴巴特别利的。”
这么一说,甄珠就想起来了,他一挑眉,果然?
隔天,金宝就打听来了,而后他擦了擦满脸的汗跟甄珠道:“少爷,您都不知道我看到了谁。”
宋兆勇正在伺候着甄珠用饭,听到这句话跟着甄珠看了过来。
金宝道:“听说那钱家太太有个远方表妹跟着一道住在钱祭酒家,旁人都说是因为钱祭酒一直没有子嗣,因此钱家太太出了昏招。偏偏那远房表妹正是我见到的蔓娘,那小丫头是跟着蔓娘一道来的坐台的,那钱家太太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也不怕她家老爷被人哄住,日后不记得老妻?”
“这事有些奇怪,当初那周秀才也是对着蔓娘如痴如醉,结果如今还在牢中,如今这已死的钱祭酒明明有妻有妾,却还不明不白的养这么一个远房表妹,谁给她换的身份?”甄珠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可是在场的人都不能给他答案。
他正觉得无奈,外头忽然就有人插了进来:“这蔓娘是有人专门养出来的,只是那接头的人实在太过谨慎,跟了三天,只是怕跟太明显让对方惊醒因此如今尚且不知,不过确实不是朝廷的人,珠少爷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来人说话清晰,甄珠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是那说自己叫阿奇的侍卫头领站在门口。金宝暗地哼了一声,而后就见着宋兆勇诚惶诚恐的给对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