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两关你都已通过,可以进去了,这第三关在学堂内进行,三姐请。”谢悠若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平静下来还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谢轻谣此刻看这谢悠若的动作,只想起来了一个词请君入瓮。
这谢悠若想做些什么。
内心一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传来。
谢悠若也并非面上看上去的那般和善,如今这般她到底是准备了怎样的后招?
随后几人便进了那知礼学堂的正门口。
这知礼学堂的面积很大,而且教书的不同,课室也不一样,所以一般不同级的闺秀不在一起上课。
而谢轻谣所在的第一级便是在知礼学堂的第一厅月华厅内授课。
这月华厅就在知礼学堂大门的右侧,第一个院落便是月华厅。
月华厅的外围是用竹子编造的,在竹子中间处有个缺口,便就是月华厅的门。
进了门,便是内堂,内堂有个走廊。
月华厅一进内堂入眼的便是一幅孔子的画像。
画像前还有一张雕花方木桌子,桌子上摆了些许供奉孔夫子的香烛。
谢悠若原本是带路的人,到这里她就停下了。
转过身面向谢轻谣三人。
“三姐,这进门第一件事,便是给孔夫子上香,三姐请吧。”谢悠若面无表情的说着,但是嘴角不经意出现的笑意出卖了她。
她此刻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期待,谢轻谣的下场。
谢轻谣心里虽是奇怪,但供奉孔子原本也是该做之事,中国千百年的读书人,不是都供奉着孔子。
思至此,谢轻谣便也坦荡的去上香。
点香、叩拜。
就在此时!
谢轻谣的后面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那香不受控制的便向画像戳了过去。
瞬间孔子的画像就被烧出了一个窟窿。
谢轻谣想要抽回那香,却已是来不及。
香断了!
一直滑落到了画像后面,滑落的过程孔子的画像又烫出了几个窟窿,掉到了地上。
谢轻谣蹲下身就想捡那香。
可就在这个时候!
“你们在干什么!”一阵厉喝传了过来。
一个老头的身影快步到了众人面前,那画像身上的洞自然没有躲过老头的眼睛。
这个老头便是那张夫子。
此刻的张夫子瞧着那蹲着的女子居然把读书人最是珍视的孔子的画像给烧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何人!”张夫子说话间指着谢轻谣。
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烧毁那孔子画像。
他怒睁着眼,下巴处的胡须随着呼呼的粗气,不住的上下摆动着。
“夫子,我是今天来上学的,本想给孔夫子上柱香,没想到。”谢轻谣起身来回话,此刻的她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由于一时疏忽,这古代文人最是在意那些孔孟,竟然自己能被那谢悠若暗算了一波。
“这孔子画像,只这月华厅一幅,如今你却是将它所毁,你回去吧,我教不了你。”张夫子一个声音就打断了谢轻谣的话。
没想到这第一天来就把张夫子给得罪了。
此刻谢轻谣却是不能再做任何辩解,那夫子已经认定就是她故意的,解释的多了,反而让那夫子觉得她是在狡辩。
自己当真是疏忽了,以为无非就是简单的上香而已。
却没料到这才是今日最后的一关。
也是让她败了的一关。
谢悠若此刻脸上愤恨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满面春光的得意。
谢轻谣如何,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跟我作对,任凭你过了前面两关,也不过是前面的人那出的题过于简单。
我这略施小计,你不就被夫子给责罚了吗?
而且呀这张夫子最是难缠,你呀就自求多福吧。
毕竟张夫子眼前看见的就是那谢轻谣烧毁了那孔子画像。
“你们快进去,我们要上课了,至于你,你走吧。”此时时辰已经快正午了,再不进去上课,一上午的时间就荒废了。
张夫子指了指门口,挥了挥手,让谢轻谣赶紧走,别站在这碍眼。
众人就一齐跟着那夫子进了月华厅内堂,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了之乎者也的声音。
她们已经开始上课了。
谢轻谣没有听那夫子的话,今日自己是有些自大了,认定那谢悠若定是为难不住自己的。
而且她不能走,自己今日若是走了,那自己和娘亲不是又要去西苑住了。
今天的事情一定又让谢天阳丢了脸,他哪里会管自己。
眼下,只能做些事情,让那夫子回心转意。
不赶自己走,哪怕只留下来打扫打扫卫生都行。
谢轻谣观察了一下周围,虽说是孔夫子的画像,但是上面都落满了尘土,桌子上更是香灰随意散落。
谢轻谣灵机一动。
将那孔子的画像,放了下来,将随身携带的手帕拿了出来,开始擦画像上的灰。
桌子上方才上香产生的灰,谢轻谣也一并收拾干净。
谢轻谣收拾完这些,却是并未离开,反而站到了月华厅的大门口,就那样站着。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又恰逢处暑。
自是非常炎热,众人坐在屋内已觉得十分炎热。
更不用说站在大太阳底下的谢轻谣了。
她是真的好热!手里不住的扇着风,这是她唯一的纳凉办法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下午,那些院内的闺秀小姐已经上完了一天的课程,纷纷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