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坐在床边，朝着陆迦看，这脸不像之前那样通红，却还是肉多的，眼睛巴巴的，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的心也不再悬挂。
“医生说你虚不受补，哈哈哈。”
杨凡想起之前小胖一直说他是真男人，他对这显得耿耿于怀，想着调侃一下，算是报复回来，而且医生确实这样说的。
“不是吧，我怎么可能会虚呢。”
陆迦一下直楞的坐起来，表情显得惊悚，脸上抖动的肉像是在摇头，且眼白里也都透露着不信。
“哈哈哈，这可不是我说的，张显专家都这么说的啊，不信你问问。”
杨凡指了指旁边憋着笑的张显，无辜道。
他将后脑勺侧对着陆迦，脸朝着张显眨了眨眼，竟是憋着坏呢。
张显也是正经起来，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严肃的很哩。
“是的，您这病症却是虚不受补，而且比较严重，幸亏来的及时，给您输了中和的药剂，倒是没什么大碍。
只需要一个星期的观察，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张显又叮嘱了一句。
“对了，不要再吃熊掌这么补的食物了。”
陆迦颓然躺下，压的床闷闷响，满脸都是忧伤，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像是无声的抗议。
不曾想他每天吃那么多的鸡腿，竟还是虚的，他要这鸡腿有何用。
他刚吃一口就如此这般，可明明杨哥吃了许多口，竟是一点事都没有，这杨哥却不是真男人哩？
杨凡见小胖这个反应，嘴巴微鼓，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心里显得舒畅许多，不要怪哥太绝情，曾经你也是很皮。
这么一闹，杨凡彻底放心下来，站起来，招过张显。
“这陆迦真的无大碍了吧？”
张显拿出病情诊断书，说：“基本无大碍，多亏您朋友是二星的觉醒者，也是吃的不多，抗住了那熊掌的能量，说不定您朋友因祸得福，能力能得到提高哩。”
杨凡点点头，谢道：“谢谢了，多亏了你们，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定不推脱。”
张显听到杨凡这么说，心里很高兴，眼角都似在笑，他是知道这位可是以后的大人物，得了这么一份人情，算是他的造化了。
“看您说的，您是我们盐市的英雄，您的朋友我们定要好好医治，再者说，我也是医生，这乃我本分之事，不敢乱拣劳苦。”
他也是知晓，这乃是他的工作，这人情算是捡的，不到生家性命的时刻，他也是不会来领这莫须有的人情的。
到时候惹的一些大人物不快，那他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嘿，别一口一个英雄的，我可不是英雄，我听着也不习惯。”
杨凡听着张显叫他英雄，浑身难受的很，可能他打死那个异兽，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他觉得这没什么，对于被救的人来说，他对他们真的有些恩情，但远称不上英雄。
在他心中，英雄一词是可歌可泣，是史诗，是传奇，更是悲壮的，他不愿去悲壮，他觉得做一个市井小民就很好了。
不用管那么多，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如今他觉醒，他觉得生活更加无虑了。
做了那英雄，背负的东西，他觉得是他如今不论有多大力量都不能承受之重。
他不愿意如同英雄那般背负牵累而活，他也不愿意如神灵那般背负寄托而活，也不愿意如沉浮之人背负虚妄而活。
他得到这样的力量，是让他安心的过平凡的生活，过上父母所希望看到的那样的生活，为他们所未经生活过的。
许是他从小便成了孤儿，三观虽没有因为生活的疾苦变得极端，但也是有着他的自私的。
杨凡看着天色已经不晚，该回家去了，便同陆迦交代了几声，同张显说了几句，与他们道别后，来到休息室，本想与那联盟分部部长再道个别，却也是空空荡荡的了，既然不在了，便罢了。
走到马路边上，站了一会儿，他没有等公交也没有打的，抬头仰视了冷银色的月亮一眼，便迎着月光，向家的方向疾行而去。
他每一步都显得轻灵，脚尖连连点地，如同蜻蜓点水，触而骤起。
每一步都跨过六七米，极高的步频形成残影，在旁人看来倒像是在飞，一个低空飞行的鸟儿。
这只鸟儿在路上飞了一会儿，引起路人的阵阵惊叫，或许他觉得这样是有些显眼了，便呲溜一下，消失在马路上，飞到了高楼的墙壁上，他又化作了壁虎，一踏一踏的在墙上飞奔。
眼看要到顶，杨凡猛的一跃，飞到了楼顶的上空，在月光下像是有着银色鱼鳞的鲤鱼，高贵而神秘。
他在高楼大厦上奔跑，头上带着月亮，月亮给他穿上了银纱，他就这样披着银纱，跑啊跑。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奔跑，许是今天那部长跟他说的事，让他害怕，也许，不，那就是真实的。
不由有些自嘲，他从小到大吃了这么多苦，虽不能说饱经世故，但也算阅历丰富。
他曾经也有过父母疼爱，便还是有些自己的一份纯良。
一人与万人，让他抉择，也是在为难他。择万人，是大势，那一人让他苦。择一人，是大昏，那万人让他苦。
细细想来，前者之苦，可消；后者之苦，万世难消。
结果不言而喻，他也不想做那伪善的人，只要是个正常思维的人，选择的结果早已注定。
但那一人如是他至亲之人，又当如何，杨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