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黑暗中,她听到他似乎低声叹息了声:“给你卡片不是怕你搞砸任务。”
“我担心你出意外。”
“让你小心,是因为担心你。”
他的声音原本就低沉,在静谧的夜色里听愈发撩动心弦。
丁艾强压下心头怦然,笑着道:“好,我知道了。”
男人看着她复杂的神色,眼底的目光也沉了几分:“没有别的要说的?”
丁艾僵硬地咽了下口水:“没有。”
太狡猾了。
简三哥,这样是多么狡猾而且残酷的对话。
他吃定了她,偶尔的这些暧昧和关心,不过是他一步步收网的手段。
可他大概不知道,即使不对她这样虚情假意,她还是会帮他的。
但她却也没办法对他说住手。
是她没用。
丁艾暗中吐了口胸口浊气,道:“凶手可能是云南白族人,我听到他和李朵提到了‘饵’。”
“而且,”丁艾话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李朵的情况,她一惊,想到要提醒翁长亭不要因为李朵是空子而掉以轻心因为对方可能被那个神秘男人给控制住了。
谁知等她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李朵不知何时已经昏迷了过去,翁长亭斜靠在树干上,脸上难看,旁边是随队的医疗员,正蹲在他身旁拿着喷雾对着他的右手。
“您怎么了?”
刚刚两人交手那一下,丁艾确实觉得那个神秘男人出手略诡异,她甚至看不出路数。
“没事。”
说是没事,可翁长亭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啐,着道了。”
丁艾看着翁长亭,神色定了定,还是开口:“我也来看看吧。”
翁长亭错愕:“你也会医?”
丁艾不以为意地笑笑:“一点点。”
说着,她就搭上了男人的手腕。
可就在搭上去的瞬间,丁艾神色骤变。
旁边的医疗员忙开口:“司长的右手骨折了,所以我才给他做了紧急处理。”
丁艾蹙眉:“骨折?这是折得连渣滓都不剩了吧。”
在场众人闻言,神色都微妙地一变。
翁长亭道:“小艾,你是什么意思?”
丁艾:“你的骨头,都已经烂透了。如果我没有诊错,你小臂的骨头以及血管组织全部都碎掉了。所以现在看才会肿胀得这么厉害。再不去医院会有截肢风险。”
丁艾说罢看向已经傻眼的医疗员:“还看着做什么,赶紧叫救护车!”
医院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翁司长躺在病床上,刚刚吃了医生开的止痛药,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简天祁和丁艾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丁艾问:“啊,那李朵呢?”
“她是空子,你们不会就这么放她回去的吧。”
简天祁看了她眼,道:“目前会让她协助办案,等案情告以段落,特警司会消除她这段时间的记忆。”
丁艾蹙眉:“等等这合法么?”
简天祁说:“这是对他们的保护。”
“而且,”简天祁看了眼翁司长:“一直以来共存的两个世界,是靠习武之人隐藏在黑暗中。”
“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后果严重。”
丁艾知道简天祁说的最坏后果。
随着民国时期火器的普及,各大武馆逐渐没落,手枪大炮,甚至核武器,使用成本相比于习武之后交手要小的多。
古武存在的意义,似乎只有武心了。
可现代社会,武心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