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灰,笑弯了眼睛:“简少爷,说实话。礼金我觉得很可以,我把自己卖了也卖不了这么多。”
“坏就坏在这买卖太划算了。”
“我从小命贱,跑外卖地上捡到个五块钱,还得掰扯掰扯怎么花。你这一下子掉个这么大的馅饼,我可连接都不敢接。”
丁母忙伸手扯了扯自家女儿的衣角。丁艾回捏了捏母亲的手,示意安抚。
母女之间的互动落入简天祁眼中。
他沉黑的目光终于认真落在眼前他所谓的“未婚妻”身上。
丁艾留着将将过耳的短发,发质细软。她脸很小,皮肤很白,眼睛倒是大,眼角微微上扬,笑的时候会弯成极好看的月牙。
她穿着比自己的码大出好几个号的古早男式家居服,显得身形娇小的她像只四肢纤细有力的小貂子。
他来之前看过她的资料,明明已经25岁了,看起来却像个刚进大学的少年,在家熟稔地端着家长的架子。
这女人,给人的感觉非常违和。
简天祁心思浮动,却不影响他继续开口:“丁家当年救了简家先人一命。后来国难当头,简家一向是先国后家。现在简家向丁小姐提出姻亲庇护,这不是馅饼,而是丁家应得的。”
“丁小姐今日倘若愿意受,是简家福气;若不愿受,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聘礼简家会留下,权当还了利息。“
”日后要是伯母或丁小姐有什么事,打这个电话找我就是,简某一定尽力而为。”说罢,简天祁还真从怀里掏出张名片来。
丁艾看向男人递过名片的手。
他的手大,手指很长,看线条很有劲。
名片是低调的白色,上面用烫金写着“唯尊商务行政总裁简天祁”的字样,下面还跟着电话和邮箱。
她心头叹了声。
报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要庇护收个义女打笔钱什么不好,非要结婚。
简天祁这一番说辞以退为进,却是势在必得。
简家这次根本是冲她来的。
就算她今天不应下来,来日方长,他们磨也能磨出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横竖是麻烦。
难道是,简家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