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五点十分,距离演唱会开始已经没多少时间了。``x`
坐在化妆间皮质旋转座椅上的金泰妍,拿着姜锡俊递过来的生巧克力,歪头端详了一会以后,然后吧嗒一下给扔进了嘴里。慢速的咀嚼开始,她那极富肉感的双颊正大幅度突起,而后又下陷。其他几只见状,也都雀跃的凑了过来,姜锡俊还在给她们介绍oyama巧克力。至于我……劣质体力的弊端毫无遗漏的显现了出来,放下箱子已经一分多钟了,我依然还待在角落里,弓着腰,一个人对着箱子在平复呼吸。
忽然,耳朵里传来凳子的脚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这声音在还算宽大的化妆间里来回**,有些刺耳。我略微摆了摆头,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脖子仅仅转动十几度,一张凳子便出现了我的身后。疑惑开始在眉间酝酿,我抬了抬头,一张不再青涩但依旧还保有一丝纯真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果然,在这个时候能记得我的,除了徐贤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还好吗,坐下来休息一会吧。”处于恬静状态下的徐贤,说起话来轻柔无比。准确的说,以前的她一直都是这样细声细气说话的,但现在,跟着她的那群欧尼们,新的忙内已经被开发了出来。当处于进化状态的时候,忙内也有很汉子,很霸气的一面。
脑海中的这些想法飞快的闪过,瞥了眼被她拖过来的凳子,我对着她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挺直了脊背坐在椅子上,体力正在逐渐恢复。就在我正准备感慨两句。心说少时总算有一只能不被零食诱惑的时候,替我搬完了凳子的忙内。竟然迅速转身,凑向了聚在一起的另外七只,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欧尼,给我留点,给我留点。”
在听到忙内的焦急小萌音的时候,我顿时一脑袋黑线。坐在椅子上的我,叹了口气,望着面前的大箱子,我只想说徐贤呐。这里可还有这么大一箱子呢。你们就可劲的吃吧,敞开肚皮吃…………
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呼吸终于彻底平复。转身将胳膊搭在椅子靠背上的我,朝姜锡俊看了过去,发现难得和金泰妍聊了几句的他,表情和以往略微有些不同。这种不同不太好说明,但我从很多人包括自己的身上,都见过。那种莫名的欢愉的光,潜藏在皮肤的表层之下。很细微,细微到不可捕捉。
表面上看,姜锡俊此时就是在和泰妍她们平平常常的聊着天,其他几只都无从发觉任何异常。但只有我看懂了他的表情。别的方面我不敢说对他有多深的了解,但在感情方面,我知道。姜锡俊不是那种喜欢很热烈的把感情表达出来的人,虽然他追求金泰妍的手法有些浮夸。但其实等到真真相处的时候。他会安静异常。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骨子里有和我一样的冷。我们总是表现的很浅。但其实,我们会经常的躲在角落里,感慨自己的用情至深。
将脑袋枕在胳膊上,看着和八只轻松的,完全没有一丝隔阂的聊着的姜锡俊,我很淡很淡的笑了一声。姜锡俊对金泰妍的感情到底有多真,我到现在才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不过,以我目前的阅历,我还没办法看出这感情,到底有多深,是否是真的,深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
在我七想八想着的时候,有些出乎意料的,身体的机能使得我自动的叹了一口气。等叹过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眼皮抬高,我有些疑惑自己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为什么要叹一口气。视线不经意的转动,离开姜锡俊,在我的黑色的瞳孔中,映出了金泰妍的样子。此时此刻的她,黑直的长发如潺潺的溪流,流泻到圆润如白色念珠的肩膀上。在她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个黛紫色蝴蝶结在等着她去佩戴。等会,她会带着这个上台。
瞳孔上的印象仍在持续加深:变长了的睫毛,加深的眼影,玲珑的鼻子,绯红色的嘴唇,这些所有集合到一起,使得她的小孩子形象完全不见。她不再是那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和墙壁说话的小女孩,也暂时不再是高兴了就大喊大叫大笑的金大妈。此时的她,安坐着,如一朵盛开了的格桑花。
我的目光从开始看向金泰妍的那一刻起,便没再有过一分一毫的移动。在我的心里,有很多跟她有关的记忆被翻了出来。我之所以说安坐着的她,像一朵格桑花。是因为,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说她喜欢唱歌,她说她活着,就是为了唱歌的,她不想管其他的任何事情。
每当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她都是幸福的。在我眼里,她认真展开歌喉时候的样子,最令人窒息,也最令人疼痛。
眉毛毫无征兆的皱起,搭在板凳靠背上的五指也莫名的攥紧。为什么会觉得窒息?为什么会觉得疼痛?因为…………那时候的我离所有的所有,都无比遥远,再美丽的格桑花,也远在彼岸,遥不可及。
而现在!金泰妍就在我身边。
似乎是因为我的目光在金泰妍身上住的太久了,像是感觉到了点什么的金泰妍,忽然转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在那一瞬间,我们之间有过三秒的对视。然后,彼此默契的分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快速的和我错开,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慌张的不敢与之对视。因为……我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未来首尔之前,追星的孩子了。
一年多的风霜经历,有很多人化作鱼刺卡在我的喉咙里,不管我吃多少饭,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