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兄妹走入房间,仓逍跟苏慕凡对视一眼,两人都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万毒之手裘沙白的徒弟竟然对付不了几个山贼?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
苏慕凡转身回到房间,殷容疏半倚在床头,也是在低头沉思,听到脚步声,殷容疏抬起头来看向苏慕凡。
苏慕凡坐到殷容疏的旁边,声音压得很低,“我觉得那个杨琼月似乎在瞒着我们什么。”声音里有些犹豫。
“嗯,刚刚我都听到了,确实有些奇怪,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吧。”这个杨琼月他们以前从未相识,而且从刚刚她的话听来,她也并不知道自己跟凡儿的真实身份,虽然不知道上次碰到那些山贼的时候,她为什么要装作那么受到惊吓的样子,但是她应该不是针对自己跟凡儿的,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上。
片刻之后,杨琼月跟着杨宁之一起过来,却没有再提及那天碰到山贼的事情,只是细细询问了殷容疏的病情,“刚刚哥哥已经跟我说了,他跟仓神医商量了一些办法,你一定能很快好起来的。”杨琼月嘴畔含笑地看着殷容疏。
殷容疏淡淡应了一声,也没开口说话。
杨宁之接着道:“尽管我和师父都没有制出鸩宁的解药,但是关于鸩宁我们也研究了很多年了,这个方法虽然不能彻底帮你解除体内的鸩宁,但是最起码,短期内鸩宁并不会再在你的体内蔓延了,在这期间,我们会尽全力找到解开鸩宁的办法的。”
殷容疏抬头看向杨宁之,“多谢。”
杨宁之冷淡道:“我只是尽我的职责罢了,你准备一下,等一下要泡药浴,泡完药浴之后,我会帮你施针,或许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殷容疏听闻杨宁之的话,心头一跳,重新站起来会是什么感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苏慕凡,却发现凡儿一直都在看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默契而温情。
当几个暗卫把那药浴的木桶搬来的时候,苏慕凡还是有些被吓到了,且不说那木桶里的水如墨一般,里面还飘着一些看不出本来是什么面目的东西,还有那气味……简直了……
“这里面的是什么?”苏慕凡问道。
“一些毒物的汁液和残渣。”杨宁之淡淡道。
仓逍靠近苏慕凡,突然诡异一笑,“还有凡儿你最怕的蛇哦。”
殷容疏轻笑着摇头,苏慕凡冷哼一声,“反正都已经死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就开始泡药浴吧,记住一定要泡足两个时辰才能出来,水凉了就让你的属下添热水,我们就先出去了。”杨宁之嘱咐道,随即走出了房门,而杨琼月则是笑着看向殷容疏,“你放心吧,这里面放的东西都是对鸩宁有压制功效的,虽然闻起来是挺恶心的,但是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她的态度很是友好,可是苏慕凡看了却觉得有一些说不出的什么味道。
殷容疏没有应声,杨琼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终究还是苏慕凡出声打破这尴尬,“真是多谢你们兄妹了。”
杨琼月轻摆了手,依旧是面带笑容,“没什么,那我们就先出去吧。”
“哦,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容疏。”苏慕凡理所当然道。
杨琼月稍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走出了房间。
“凡儿,你还是出去等着吧,我担心你受不了这气味。”他可是没有错过这药浴刚抬进来的时候,凡儿脸上的表情。
“没关系的,我受得了,而且我想留在这里陪着你,不然的话,你一个人在这里,要两个时辰呢?都没人陪你说说话。”
“不行。”殷容疏果断的拒绝,让她守着自己沐浴,这也太……光是想想就觉得太尴尬了。
仓逍微微撇嘴,“行了,你们小两口就吵去吧,我啊,就不奉陪了。”
仓逍跟其他暗卫们都出去了,就只剩下殷容疏、苏慕凡还是炎暝,一向不苟言笑的炎暝也是在心中哀叹,这种情况下,更尴尬的好像是自己吧?
苏慕凡突然往前靠近殷容疏的脸,神情很是认真,看得殷容疏心里发慌,她终于缓缓道:“容疏,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说完之后苏慕凡突然笑出声来,抬起一只手轻拍殷容疏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不会偷看你的,就在这里拉一个布帘好了。”苏慕凡看着殷容疏已经黑了的脸,心中更是乐得不行,也太好逗了吧。
刚刚走出房门不远的仓逍听闻苏慕凡笑得这般畅快,嘴角也是勾起笑意,“这个凡儿啊,只怕是又欺负容疏这小子了。”语气中甚是宠溺。
最终殷容疏终究还是败给了苏慕凡,无奈地看着炎暝挂起了布帘,炎暝服侍着殷容疏脱下身上的衣服,一想到布帘之后还坐着苏慕凡,殷容疏就满身的不自在。
苏慕凡大概能猜得出此刻殷容疏心里的不自在,还特意不时地出声调侃,殷容疏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之间倒也没那么尴尬了。
两人相隔在布帘的两边,苏慕凡为了打发时间,便是找了一本书细细地念给殷容疏听,殷容疏微微闭上眼睛,耳边是苏慕凡舒缓清澈的声音,她念得是一本故事杂记,殷容疏倒没怎么去听里面的内容,只觉得这样听着她的声音,自己的心里就安定许多。
房间内气氛温馨融洽,女子轻柔的声音在讲述着一个不知名的故事,而男子则是仰头轻轻靠在木桶的边缘,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那安抚他内心的声音,而炎暝却是静默地站在殷容疏的身后,感受着这一室的温情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