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多年昔日心爱的贴身之物竟然遭到如此下场,这才几天的时间啊,白未央真有种心碎的感觉,更多的是怒火!
“江望!”白未央站起来,怒目相视。
“要是不能修补就算了。”江望委屈答道。
白未央气的脸都绿了,心里重复着父亲的话:忍耐是一种美德,美德,美德……
深呼吸,在呼吸!
“我试试吧。”白未央怒气未消,但已经恢复到可控制范围,心里把这个败家孩子骂了一万遍。
“别收我钱,我欠一屁股债呢。”江望回头又补充了这么一句。随后回到教室里去了。
系统也没有说这个闪闪亮的指甲贴干什么用的,江望只要尽量藏住自己的这个指甲,本来想买个手套,想想又要花掉五块钱,还是算了吧。
这时候,系统出现两个字:周村。
周村。临江周边的一个偏僻村子,百十多公里,一路都是土路,上岗下坡,尘土飞扬。这个地方江望也计划和郭大头去一趟,大头去收货,对那比较熟悉。水绿色三头玄鸟和玉佩都是那出来的,那里已经披上了神秘的面纱。
如今系统也提到周村二字。看来此行是不去不行了。
江望随后联系了郭大头,两人约定,三天后出发,至于是否在学校上课什么的,江望也觉察到老师们对他是彻底放弃了,因此也就没看的那么紧。
下午十分,江望要到水井巷19号白教授那里去做杂工了,三个小时三百块,比做家教划算多了,教那些熊孩子还得陪玩骑大马什么的,简直就是半个男保姆。
白未央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些碎片,气火未消,就拍了相片发微信给白教授看,意思是你看看这小子就这么不长眼,瞎祸害,本来想听听父亲也骂两句江望解恨的,可白教授却反问一句:“你觉得不小心摔能摔成这样的么?”
白未央这才用放大镜仔细看这些碎块的断面,它们凸凹不平,参差不齐,甚至有的还有撞击的痕迹,沾着除了玉佩之外的另一物品的红色粉末状的东西。
“我知道了,像蓄意破坏,可能是用什么东西砸的!”白未央喜出望外。
“在你被怒气冲晕头脑之前最好把理智放在第一位。江望他又不缺心眼,你脖子上摘下的东西能差么,他能放着几万块不要直接砸了?除非能换取更高的价值,或者被授意这样做。未央,你一定要看到现象背后的东西,那才是事物的本质所在。为父不希望你走弯路。人的任何行为都能找到附合逻辑的原因,我们探寻的就是这个原因。”白教授二十几秒的语言信息让白未央深深觉得自己道行不够啊。
“从江鸢那得到什么消息没有?”白教授问。
“那丫头看着挺单纯,实际上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戒备心很强。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不过看他兄妹二人的日常活动,倒是很寻常。”白未央回答。
“寻常中一定藏着不寻常。爸,如果你想拉拢他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他的债结算完了,以他兄妹性情很可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样咱们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了。”白未央出主意。
“正好相反,如果他意识到九界可不只是几百万这样的小儿科,就不会感恩我了,现在我要做的是让催债那边的佛爷多上手段,步步紧逼,就不信这小子能抗住,待扛不住时,我们再雪中送炭。”白教授说道。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啊,而且佛爷那老头子疑心多,会不会引狼入室……”白未央问。
“想达到目的,就不要有怜悯之心。慈悲会让你软弱。为父的体会太深了……至于佛爷那边我要是就是引狼入室的效果,只要江望的天平稍稍倾斜我们一点就足够了。”白教授一声长叹。
其实白未央根本不知道白教授真正经历过什么,每次谈话,他只是说一些抽象的东西,或者感叹一些世态炎凉,具体的发生过的事情从来都是只字未提,即便是灌醉了,他也守口如瓶。
白教授喝了一口黄曲霉,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当茶水流溢在上面的时候,那九字就更加清晰了,待茶水干涸,字也像消散一样。
随后,拨打了佛爷的电话号。
佛爷,当然是个厉害角色的绰号,否则也镇不住这个名。临江地界上大大小小的催债公司都是他的。佛爷掌握着临江所有的“债”,这些没法记在账面的东西,都记在了他的心里。
“白教授,能让您亲自打电话的事的可不多啊。”佛爷那边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缓缓说道。
“佛爷您高见,那我就直接说了……”
“就是这事啊,好说好说,我让三泉跟进。”
挂上电话,佛爷立刻叫来三泉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
三泉,佛爷手下得力干将之一,人称泉老板,做事心狠手辣又周到细腻,据说以前是维和部队的雇佣兵,这年头能打的人多,可能打又有脑的人少之又少,三泉就是其中之一,总之,狠茬,最重要的是办事给力,因此,深得佛爷欢心。
三泉第一时间找下面的人了解来龙去脉,两百多万的小账都是下面的人办的,三泉把每个直接或间接接触过江望和他父亲的人都找来分开逐一谈话。
“就这点事?”佛爷的手几乎离不开他的头,越摸越光也就越亮。
“目前了解到的就这些。”三泉回答。
“这点事可惊动不了白狐狸,那老家伙一定藏着猫腻。不过这事你办好,关注好那两个小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