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便是王洪田口中的陈家媳妇,听到云溪这要求,脸唰的黑了。
陈家媳妇原是猪倌,最是清楚这二十多头猪一天能吃掉多少猪草,一个人便是全天扯猪草都只能将将够上它们吃的。
当初她就是偷懒,不肯辛苦扯猪草才将二十多头猪养瘦了,也因此丢了养猪的活。
越想越不划算,陈家媳妇张口否决:“不行,我要上工,没工夫给你扯猪草。”
云溪勾起唇角:“那我就没办法了。”
她猛地一挣,将袖子从陈家媳妇手里挣出,陈家媳妇急的又拉住她:“咱们再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云溪一口咬死。
恰在此时,一个村民从庙前走过,云溪作势要喊,慌得陈家媳妇立刻捂住她的嘴,咬牙道:“行,我答应了!”
云溪扯开她的手,笑眯眯地冲陈家媳妇道:“婶子是好人,我会跟村里人说婶子心疼我们姐妹人小力弱,主动帮我们打猪草。”
陈家媳妇恨得牙根疼,怒道:“别给老娘弄幺蛾子,老娘应下的事就不会反悔。”
“那侄女就等着婶子送猪草来。”云溪笑眯眯地冲她摇手。
陈家媳妇气得一把将板车上的柴火显掀下去,推着空板车往外走。
云溪在她身后提醒道:“婶子,一天的猪草至少得八背篓,千万别少了,也不要扯杂草泥块凑数,不然就不算的哦。”
被她说中心中打算的陈家媳妇差点被门槛绊住,她想放两句狠话,但怕惹恼了云溪,最后只不甘愿地说了声“知道了”,然后飞快推车离开。
全程背景图的来娣这才冲到云溪跟前,两眼发亮:“姐,你太厉害了!”
云溪好笑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是我厉害,是她将现成的把柄往我手里送,要是不占回便宜,那可太亏了。”
这话一出口,云溪猛的意识到这有教坏小朋友的嫌疑,又补充道:“也是对方上赶着欺负咱们,不然姐也不会欺负她。”
来娣似懂非懂地点头:“别人欺负我们,我们再加倍欺负回去对吗?”
云溪:“……算对吧。”
来娣杏眼弯了起来。
云溪忙提醒:“反欺负回去可以,但不能违规犯法,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人抓住把柄,最好占据道德最高点。”
来娣迷茫摇头:“姐,我听不太懂。”
“没事,姐以后送你去上学,你就慢慢懂了。”
来娣杏眼唰的亮了,但很快摇头:“读书要花钱,我不去上学。”
来娣的懂事让云溪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揉着她的脑袋道:“咱们现在养着猪,等年底算工分发了钱,你就能去上学了,而且这钱还是你自己挣的。”
来娣满脸不可置信,抓住她的手追问:“姐,我真能自己挣钱交学费?”
“一学期的学费才五六块钱,咱要是将猪养好了,除了换粮食,还能剩下二三十块钱,足够你交学费了。”云溪肯定地说道。
来娣开心得小脸都红了,立刻保证:“姐,我一定将猪养得肥肥壮壮的!”然后拖起装满猪草的背篓往灶房去,“我去煮猪食,不能让猪饿瘦了。”
看到来娣打了鸡血的模样,云溪摇头失笑,跟着进了灶房。
同一时间,陈家媳妇推着板车回了自家,立马扯出背篓冲大女儿道:“赶紧去打猪草,一天八背篓,不许拿杂草糊弄老娘。”
陈家大女儿听懵了:“娘,不是你让我在家躲太阳的吗?这要出去打猪草,我好不容易白过来的脸又得晒黑了。”
陈家媳妇瞪眼:“你都快嫁不出去了,在家躲什么太阳?”
“孩子他娘,你胡扯些什么?”陈老三从堂屋走出来,不满地冲自家婆娘骂道,“你是不是又在外头闯祸了?”
陈家媳妇脸上露出心虚,陈老三怒道:“你到底闯了什么祸,还不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陈家媳妇被丈夫吼得脸有些白,低头小声将事情说了,又恨恨道:“云招娣那丫头太可恨了,他爹你有没有法子教训她?”
陈老三听着前头还能忍住,及至听到自家婆娘让他想法子教训云招娣,忍无可忍地抄起边上的一根棍子就朝她身上抽去:“你个蠢货,办了蠢事不懂得藏着掖着,还上赶着招惹人,人云招娣是你能惹的吗?”
陈家媳妇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棍子,疼得痛叫起来:“她云招娣怎么就不能惹?以前我让她帮我清理又脏又臭的猪圈,她不老老实实做了。”
她就是不服气,原来谁都可以欺压的闷葫芦,怎么就突然硬起来了,还逼得她答应打三天的猪草,她咽不下这口气!
陈老三冷笑:“你也说了以前,以前她是死了爹娘只能在大伯家讨口饭吃的孤女,当然谁都可以欺负。但现在,她嫁给了秦建国,她有秦建国护着,你就是忘了十年前秦建国那小子出手有多狠,也不该忘了两天前被他卸了膀子的彭二。”
陈家媳妇听到这脸都白了,她当然没忘两天前的事,那是秦建国去云家接了云招娣,彭二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了云招娣几句,就被秦建国一招卸了膀子,如今彭二还一直喊着膀子疼,却不敢上秦家老屋讨说法。
“知道怕了,那就安分点。”陈老三警告她道。
陈家媳妇缩了脖子,苦着脸道:“那可是20多头猪的猪草,我还要上工挣工分,哪有功夫去打猪草?”
“你惹事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没工夫?”陈老三怒骂她一句,转头冲大女儿道,“你三天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