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不会这么没眼光的。”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用最后的力量角逐,企图阻止他越来越亲密的靠近,他墨黑的眸,透着惑人的光,好似要将她诱入其中似的,他沉声道:“我一向眼光很好,不管是项目还是女人,你呢……漂亮,有气质,出尘的像一朵百合花,嗯……还很香。”他不忘在她颈间暧/昧的蹭了蹭,微凉的鼻尖,让她痒痒的。
他这样,太轻佻了,不符合他沉稳内敛的性格。
“那个……你别这样。”她躲,却被温热的指捏住她的下巴,略强势,他俯下脸。“我跟你说认真的。”
未浓皱眉,“可为什么啊?”
“有些事情没有为什么。”他答,没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丝痕迹,包括她颊边挂着的淡淡红晕。
未浓咬唇,敛下眼睫,“你让我好好想想。”她知道,自己的人生还很长,不该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可是……长长睫毛一掀,看着穆川如斯的脸,“哎,你不见得是个良人。”
穆川翻到一侧,枕着手臂,心情大好,“不试试怎么知道。”声音依旧沉沉的,淡淡的,惹了几丝得意。
未浓下床,回头看他一眼,“感情的疼,是没法言喻的,我不想再伤一回。”
后背,熨帖上温暖,他圈住她的腰,“你可以考虑,我也可以等,想好了就告诉我。”对她,可是急不得,先让她乱了阵脚,岂不由着他捏圆捏扁?!
未浓不言,似乎在考虑。
穆川去了浴室,找到了备用的牙刷,挤了牙膏递给她,她怔怔的接过,“我知道,我们有过五年的婚姻,没有感情,相处下来,会有感情的,至少,我长得不差,能让你衣食无忧,我尽量让工作跟生活持衡,多点时间陪你,我可以给你做饭,也可以给你每天挤牙膏……”他抛下诱饵。
未浓:“……”她怎么吸引他了?
回到家,未浓仍沉浸在穆川给她的意外里。给新稿子开了个头,就窝在阳台的吊篮椅上沉思,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医院的病房里,每一个角落里都能闻到消毒水与药物的刺鼻味,只是最近她似乎闻到某种霉腐的气味。
那是死亡的气味吧?
“妈,我想跟你说说话。”未浓坐在床沿,轻声道。
“未浓,妈妈想吃个苹果。”纪如桐的声音有些虚弱即使在这样安静的病房里都显得飘渺。
她的心一颤,化疗的副作用让母亲除了呕吐,根本吃不下任何的东西,两日未进主食,吐得胆汁都出来了,这个时候想要吃东西?
未浓忍住夺眶的泪,低头给母亲削苹果。
半年前纪如桐查出患有乳腺癌晚期,在进行的一系列的切割、化疗、放疗后,癌细胞还是扩散了。
医生告诉她,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肺部,他们已经尽力了,说没几天了。
可一周过去了,纪如桐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未浓,小傅怎么还没来?”
未浓听闻,手一颤,锋利的刀划开指尖,血滴落落在雪白的被单上,像是雪天里盛开的红梅。
敛去情绪藏起受伤的指,把苹果递给母亲,她宽慰道:“妈,他出国了,说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他对我多好,您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吧。”
她不敢告诉母亲,她也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到他了,他好似失踪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