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壮汉倒是一副唬人的恶奴相,但胡系却不惧,抖了抖手里提着的重剑无锋。
胡系下巴一指方才店小二弃之如敞履的淡黄色木牌,对周达开说:“不若,你先看看那个,再来跟我讨说法?”
周达开暂且压下怒火,狐疑地看了一眼胡系,心中揣摩:“此人穿着也华贵,谈吐亦是不凡,眉宇间的不羁更非寻常百姓所有。刚才,我却是听了店小儿的话,一时糊涂了,这样的人又怎会给不起几两银子?”
周达开又打量胡系身后的杜子美和楚姓青年心道:“这两人,一个看着有书生意气,一个面容英俊。前者脸上的书生意气,让他一阵恍惚。曾几何时,他也曾手握书卷寒窗苦读,想要有朝一日于庙堂之上,献治国之策,挥斥方遵!后者凭借这一张脸,这洛阳城中王公大臣的夫人,闺中待嫁的千金小姐,岂不是争相为其账?这样的几人,又怎会付不起钱?”周达开心中庆幸,差点就得罪人了。
迷糊过来之后,周达开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一脸媚笑的店小二!便喝住了两个壮汉:“阿蛮,阿横且先住手!”
店小二感受到周达开眼中的凶恶,不明所以觉得很委屈但也不敢问,只好把怒火发泄在胡系几人身上。用要吃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胡系几人,叫人脊梁骨发凉。
周达开过去捡起了胡系所指的黄牌子,掏出一个手绢擦了擦置于手心,二目细打量。
周达开看着木牌背面的材质,就他见识过不少奇珍异宝的眼光来看,这木牌应该是一种比较珍惜的木材所做,只是不能准确说出木材的名字。但,将这块木牌当掉的银子,足矣在这四季酒楼胡吃海喝一个月的,是不成问题的!
将手一抖将木牌翻到了正面,木牌上一个以墨书写的“狗”字,异常显眼!周达开脸上有震惊,有不可思议,也有懊悔之色。最后,脸色铁青地走到店小二的身边,用手里的红木算盘重重地拍在店小二的头上!以前,周达开不过一个读书人罢了,又能多大力气?自然是未见血!
但店小二仍旧痛呼一声!眼中有不解,有怨恨之色,却不敢妄动。因为,周达开的身前有阿蛮和阿横护卫,店小二曾亲眼见到他们两个干掉了十多个匪人,知根知底,店小二那干瘦的小身板儿又怎敢放肆?
但店小二却看到了令他惊掉眼球的一幕,打了自己的周达开竟然一路小跑到胡系面前,然后举起自己的右手“啪”的一下,就打在自己的侧脸上!
而后换上一脸诌媚地笑:“公子,小人周达开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完有用自己的左手往自己另一边脸上扇了一巴掌!
胡系轻笑了声说道:“王元宝是个细心的人,你也是个聪明!那你说,我需要给钱吗?”胡系便将重剑无锋入鞘。剑鞘是专门找人打造的,花了重金,不过倒也值得。
周达开忙答到:“若是公子的话,自然不用!”
周达开打自己两下耳光,大堂之中,满座愕然。除却胡系和周达开,谁也都不知道原因。
王元宝托周达开打理洛阳四季酒楼的重任之时,王元宝曾专门给他看过一个画像,画像上面画着一个木牌。木牌的上面写着一个黑色的“狗”。
当时,王玉宝曾语气郑重的说:“若见了那个持此木牌的剑客,等同于见我。他是我的贵人,不能怠慢!”周达开不仅没有讨好王元宝所说的贵人,还差点给得罪了,第一个耳光是谢罪,第二个耳光是怨恨自己没有眼力劲!
胡系打个哈欠拿回了木牌,慵懒道:“那个桌子的客人,我跟他们做朋友,他们的账?”周达开急忙应和着:“公子的朋友,自然是不能收钱的!”
胡系嘴巴一咧笑着对杜子美和楚姓青年说道:“二位,酒足饭饱,一同出去?”
杜子美还没从突然逆转的局势中迷糊过来,但他知道这位公子似乎是位款爷!而且,不用为饭钱发愁了,他也是开心地笑道:“酒足饭饱,走也!”
楚姓青年走到江湖人身边,对欧阳倩说:“姑娘心善貌完就把一个小布袋塞到欧阳倩手里,轻声道:“等我走了再拆开!”欧阳倩眼神闪烁,俏脸微红。
然后,楚姓青年感觉到欧阳倩的吴师弟眼中对自己的恶意,不屑地笑着说道:“总有一日会祸从口出,那怎么办呢?还是做个哑巴好了!”楚姓青年自问自答,从盘子中捻起一粒花生米,屈指一弹到吴师弟的身上。不痛不痒,却似是故意恶心人!
而后,便释怀对胡系说道:“酒足饭饱,便走了!”拉着胡系便往客栈外跑,吴师弟心中恼怒刚想骂道:“那小白脸,莫跑!”只是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看胡系走了,周达开松了一口气。对身后两个壮汉吩咐道:“阿蛮,去探清刚才那个手提剑的年青人底细。阿横,将这个废物先绑到后院!”店小二神情呆滞,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自己将没有什么好的下场了。被绑到后院的人,最好的结果就是出来的时候,断手断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