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人物”的身份,宁夕不说,陈元也没敢问。
叫了辆无人驾驶的“灵能出租车”,前往位于几公里外的临江三中。
“无人驾驶汽车”前后各有两个座位。
刘虚和霍渊很自觉的坐到了前面的两个座位上,后排座位,则留给了稍晚一些上车的陈元、宁夕二人。
二十分钟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宁夕和刘虚、霍渊二人一路侃谈,言谈之间落落大方。
陈元反倒有些拘束,话不是太多。
不多时,出租车在三中附近的学生街口缓缓停下。
陈元打开车门,顿觉神经一松,方才的局促感也减轻不少。
宁夕走下车子,见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莞尔。
高考已经结束,学生街里早早就挤满了前来聚餐庆祝的考生。
他们大多是像陈元这样的寒门学子,或许订不起高端酒店,吃不上山珍海味,这条窄窄的学生街,无疑承载了他们所有的满足感。
街道里香味扑鼻,学生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陈元四人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来到“毛姐大排档”门口。
正要走进去,从里面忽然走出一个人,笑眯眯的道:“陈元小友,庆功宴也不捎上老头子,忒不够意思了。”
“顾老?”陈元双眸一亮,不禁又惊又喜。
宁夕走到他身边,淡淡笑道:“怎么样?这位‘大人物’分量够不够?”
“够了,太够了!”陈元喜不自胜。
对于他而言,顾老不但是自己修炼途中的“贵人”,还是救过自己一条命的“恩人”,陈元能有今天的成就,顾老居功至伟。
顾老走上前去,上下打量了陈元一眼,没好气道:“好小子,得了个状元就把老头子忘了,幸亏宁夕丫头孝顺,知道拉上老头子来蹭饭。”
陈元转头望了宁夕一眼,见她左顾右盼,置身事外。
挠了挠头,笑道:“顾老,我真没想到你能来,如果您不嫌这里的酒劣,学生一定陪您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小小酒量,也敢在我面前吹牛,”顾老笑骂一句,朗声道:“行,老头子今天就陪你们几个小娃娃痛饮三百杯,一醉解千愁!”
陈元和宁夕一左一右,搀扶着顾老走进大排档,刘虚让老板安排了一间最好的包间,霍渊则负责点菜叫酒,忙得不亦乐乎。
陈元分别安顿顾老和宁夕坐下,自己站在一旁,不好意思道:“这里条件简陋,委屈两位了。”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的,”顾老皱了皱眉。
宁夕笑道:“他呀,是怕咱们‘水土不服’,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
“傻孩子,”顾老看了看陈元,摇头笑笑。
这时,站在门口的刘虚学着小二的腔调,大喊一声:“菜来咯。”
很快,一盘盘热腾腾的美味佳肴被服务生端上圆桌。
霍渊紧跟着进门,将房门轻轻带上。
三兄弟各自坐定,陈元第一个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对顾老道:“顾老,第一杯我敬你,没有你的教导,就没有我的今天,话在酒里,先干为敬。”
一仰脖子,将烈酒灌入喉咙。
顾老目光闪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饱经风霜的老脸上不禁浮起一抹红晕。
陈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转向宁夕,诚恳道:“第二杯敬宁夕学姐,我……”
话到嘴边,忽然哽在喉咙里,半天也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就别说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宁夕淡淡一笑,举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嘬了一口。
刘虚一听就乐了,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宁夕学姐,说话就是有水平。”
霍渊皱了皱眉:“我去,有你什么事儿啊。”
“话不能这么说,”刘虚伸出筷子,夹了一大片蒜蓉鱼塞进嘴里,一边大嚼特嚼,一边含糊不清道:“咱家陈元和宁夕学姐什么关系,我夸夸怎么了。”
“什么关系?”
宁夕和陈元面色同时一红,异口同声道。
“不就是……”刘虚正想开口,后脑勺已经挨了霍渊一记爆栗,“吃你的东西,不会说别乱说!”
训完刘虚,转向二人道:“虚胖这货不会说话,我替他说,他的意思是,你俩郎才女貌,天生一……”
“滚!”陈元抄起两根筷子就丢过去。
霍渊伸手一抓,将筷子握在手里,顺便冲陈元使了个“你懂得”的眼色。
顾老看着饭桌上一帮年轻人推杯换盏,喝酒胡闹,哈哈一笑,仿佛瞬间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酒过三巡。
陈元看了眼酒至微醺的宁夕,略带歉意道:“学姐放心,回头我就替你收拾他俩。”
“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宁夕一脸坦然。
“你确定?”陈元似笑非笑。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眼见到宁夕时,是在市立三中的体育馆。
当时,她和云青岩并肩而行,被体育场内的一帮好事者成功激怒,
连三中校领导的面子都不给,直接暴走,拂袖而去。
所以碰到这类“敏感问题”,陈元不得不谨慎一些。
宁夕美眸一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觉得我开不起玩笑?”
耸了耸肩,淡淡道:“不错,有时候我是挺执拗的,尤其是面对一些自命不凡的家伙,表现的更明显一些。”
“比如……”
“比如云青岩。”宁夕道:“我和他从小就认识,上一辈也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