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境。
天将落雨。
坏天气并没有影响到观战者的兴致。
眼看双方重新排好阵列,所有人再度兴奋起来,为场上的“战棋士”们加油助威。
经历过刚才那一番动荡,周清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面色复归平静,操纵中兵继续向前突进。
不多时,“中兵”陈元已侵入黑方的“九宫格”重地。
傅青竹面色阴沉,立刻将左侧的“黑象”调到中路,对陈元进行第一轮“剿杀”。
担任“黑象”的是一名f级顶尖“古武者”,身材魁梧,擅长《八极拳》。
杀到陈元面前,直接一记“贴山靠”向着陈元胸口猛.撞过去。
陈元想也不想,立刻侧过身子,同样以“贴山靠”对敌。
但听“砰”的一声闷响,直接将“黑象”撞飞到底线之外,血条迅速见底,淘汰出局。
见陈元再下一城,观战台上顿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傅青竹见陈元血条纹丝不动,连1都没降下来,脸色更为难看。
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立刻操纵右侧“黑象”,迎头撞向陈元。
鉴于刚才那名“黑象”血一样的教训,右侧“黑象”并没有选择和陈元硬碰硬,而是使出轻身功法,企图通过步法的变幻扰乱陈元的进攻节奏,伺机发动奇袭。
岂料陈元速度比他快得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身形飞速移动,忽而在东,忽而在西,将那名“黑象”绕的头晕眼花,阵脚大乱,最终被陈元抓住机会,一记“达摩拂袖”拍在胸口,轻飘飘的飞出场外,“咚”的一声倒在另一名黑象身旁。
华群峰和场下的红方队员见陈元大杀四方、无人可挡,都兴奋的无以复加。
反观棋盘之上,却是泾渭分明的两种态度。
担任“士”和“相”的褚文龙、褚文斌兄弟一脸激动,替陈元大声助威。
“红炮”郭罪和“红帅”西门烈,则是一脸阴沉,默不作声。
见己方已经稳操胜券,郭罪叹了口气,走到西门烈身旁,无奈道:“看,他又赢了。”
“看见了,”西门烈沉声道,“一个无足轻重的‘大头兵’,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抵挡住黑方的‘狂轰滥炸’,并且临阵突破,击杀了对方最强战力常岩铠,率领红方反败为胜,输给他,我心服口服。”
“这次真的服了?”郭罪挑眉笑道。
西门烈微一颔首,叹息道:“他的胆识、魄力、天赋、实力都远胜于我,不服不行。”
郭罪挠了挠鸡窝头,玩味笑道,“能让目空一切的‘关西骁虎’主动认怂,这小子也算值了。”
说完,苦着脸道,“这么说来……咱们今后都得听他使唤了?”
“愿赌服输,”西门烈正色道,“西华宗弟子,以信义结交天下豪杰,不得出尔反尔,这是师祖留下的遗命。”
“能不能别那么死板?”郭罪失笑道。
“不能。”西门烈应了一句,补充道,“你和罗傲是‘崆峒派’的人,不必随我履行赌约,愿不愿意和陈元结盟,你们自己选。”
“为什么不愿意?”郭罪坏笑道,“树大好乘凉。这小子一身妖孽天赋不说,还能得到校方高层的‘特殊照顾’,跟着他保证不吃亏。”
“行,”西门烈看了他一眼,道:“但有一点,你不能坑他。如果被我发现,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放心,”郭罪翻了个白眼,道,“我帮着他坑别人行了吧,他要是嫌不够,我就去西南山沟里请我大师兄出山,到时候‘卧龙凤雏’齐备,这小子想不发达都难。”
“卧龙凤雏……要点脸行不行,”西门烈难得的调侃一句。
郭罪嬉笑一声,少顷,面色平缓下来,目光闪动道,“我有一种预感,和陈元结盟,或许会成为我人生中一次重大的机会,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何种机会,但预感很真实,也很强烈。”
“是吗,”西门烈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句,抬眸望向河界那头的孤傲少年,淡淡道,“我反倒希望,这次结盟,能成为华夏‘古武学’的一次机会。”
……
……
正当郭罪和西门烈在己方阵营闲聊之时,陈元也在继续高歌猛进。
如一把尖刀一般,径直插入九宫格的中心位置,同时面对“黑将”和两名“黑士”的攻击。
虽然明知败局已定,傅青竹也只能硬刚到底。
将双士分别派出,与陈元作最后的周旋。
结果可想而知,两名“黑士”被陈元三拳两脚揍出底线,惨遭淘汰。
此时黑方的棋盘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名“黑将”。
看着近在咫尺的陈元,江峰肠子都悔青了。
当傅青竹找他结盟,约定一起对付陈元时,他还不以为意。
认为除掉陈元不过是举手之劳,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将他摁在地上蹂躏。
站上棋盘之前,江峰仍没觉得陈元有多了不起。
除了在“分班测试”上表现抢眼之外,后者的“战绩”,仅仅是收拾了杨显和楚东阳两只杂鱼,根本不值一提。
直到看见己方的“战棋士”越来越少,连常岩铠都轰然倒下,才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陈元。
错误已经犯下,再后悔也是徒劳。
江峰还没开打,气势上已经弱了一半。
周清雪毫不犹豫,继续“兵五进一”。
陈元冷冷一笑,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