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请问眼科的苏医师今天在医院嘛?”
中午,我刚做完实验,穿着白大褂下楼,被迎面过来的中年妇女错当成医院里的医生,我抬起眼睛,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转过身的同时,又被那中年妇女拉了回来,她怒视着我,手掌直接往我脸上呼了过来,我眼疾手快,立刻握住她的手腕。
昨天被季辞信打我也就认了,但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欺负的,这样随随便便来给人就能打我可还行?
她咬牙切齿,冲着我骂骂咧咧的:“小婊子,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回来干什么?”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中年妇女,有点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就在这时,身后的洗手间里传来声响。
我一转头,就看见黎姝雅正朝这边走过来!
黎姝雅的眼睛……已经好了?
见她走近,中年妇女指着我对她说道:“小姐,你看!这个讨债鬼回来了!”
黎姝雅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转瞬间眼神变了又变,从开始的震惊愤怒,到后来的疑惑淡定,前后不超过两秒。
“没礼貌!”她扭头呵斥了句佣人,再朝我走近一步,“倾水,什么时候回来的?”
“和你没关系。”我没好气地回复着,她这人长着一副精明的相貌,偏偏爱装无辜。
她又问:“你在这里当医生?”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提高了语气,再没有了耐心,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转身走开。
当年,害黎姝雅眼睛瞎掉确实是我的无心之失,但她一直暗中欺负我却是她的故意使坏,我丝毫不对她感到抱歉,甚至还在心里愤愤地想:要是她眼睛一直瞎下去就好了。
可黎姝雅锲而不舍,又了追上来,抓住我问:“谁让你在这里上班的?”
“你神经啊?”我一手推开她,“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用不着你管!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
黎姝雅一个踉跄,佣人急忙过去扶她,又想过来打我,被她拦了下来。
我还在想,她什么时候变仁慈了,扭头离开,还没走两步,就撞到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吓得往后一跳。
季辞信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略过我,走到黎姝雅身边扶住她,“没事吧?我和医生说了,先回家。”
黎姝雅无辜地看我,又问他:“辞信,倾水她,是你安排她来这里工作的吗?”
她可真是会装,长得人高马大的,还做出一副我欺负了她的样子。
“我脑子没坑!”季辞信不悦地回了一句,自己走了,黎姝雅也连忙跟了上去。
原来他俩还有联系,估计是又在一起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原本是准备下楼吃饭的,被这么一折腾,瞬间没了胃口,心神不宁的在医院待了一个下午,做实验时频频失神。
考虑再三,我还是给公司经理打了电话,借口说我最近状态不好,可能没有精力再参与这个项目了,经理犹豫了一会儿便同意了,但我心里其实特别惋惜。
这个药剂项目已经完成了在动物身上的实验,等这边进行完人体上的临床实验,就可以申请进入市场了。
不说我能因此拿到多少奖金,单说学校那边的实验论文选题也有着落了,要是申请个专利发表个论文什么的,我的日子也能好过很多,我其实一点儿也不想放弃。
但这一切,全是身外之物,此时此刻还是保命要紧。
想到这里,我当机立断,立刻回酒店收拾行李,准备连夜离开西城,结果我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季辞信。
我拉住行李箱的手不自然的握紧,手心里溢出汗水,等我反应过来,立刻逃回去把门反锁上,一句话也没和他交流。
他那张脸固然是好看,可一见着,简直比鬼还可怕。
我靠在房门上,心跳加速久久不能释然。
季辞信在外面敲门,慢悠悠地说道:“林倾水,我给你三秒钟。”
我跑到床上,钻到被子里面,试图屏蔽外面的一切声音。
被他抓住是死,自己送上门也是死,早死不如晚死,我还是多活一会儿吧兴许他就走了那我还能逃过一劫。
好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了,我以为他走了,正准备从被子里钻出来,却有一只手提前帮我把被子全掀开了。
我一个翻身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惊魂未定,鬼知道季辞信能这么不声不响地就进来。
这里没有季辞信卧室里的地毯,我的骨头和冰冷的地砖来了个亲密接触,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升仙了。
季辞信走到床这边,把我从地上提起来扔到床上,“你他妈的敢把我锁外头,有这本事还怕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