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睡的迷糊,听见有人敲门。昨晚喝完酒后嗓子冒火一样,漫到心里的燥热,遂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谁啊!”
门口静了一下,听到有人小声的说:“五哥,我,老卢~”
老卢是隔壁寝的哥们,家是山东的,学广告设计,长的像跨国杀手集团的首脑,性格却憨厚的很,隔着三米不好意思招呼人,只有面贴面才敢张嘴说话。在二哥的号召下,我们一起在走廊喝过两次酒,而后遇到了都会打个招呼。总归还是不太熟吧,没想到来的是他,我随口说到:“找二哥吧,他回家了。”
老卢也不说话,磨磨蹭蹭的坐在门口看着我,我心里正烦,一股邪火,没好气的说:“困着呢,我接着睡了,你走帮我把门关上。”
老卢看我要往上铺爬,赶忙站了起来,急迫的又小声叫了我一次五哥。我看了看他,把已经搭到梯子上的脚撤了回来:“有事?”
老卢一脸忧郁,眼神也不敢直视我:“五哥,咱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觉得你这人不错。”
我一听这话,便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好哥们,坐着说。是不是遇上啥难事了,你放心,我虽然没啥本事,毕竟家是本地的,能帮的我肯定帮。”
这几句话我说的还挺真诚的,老卢看了我两眼,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不是我有啥事,是你的事。哎!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但你一定别急。”
我长啊了一声,满腹疑惑,我能有啥事?
老卢接着说:“昨晚我从网吧出来,碰见你对象了,和一个男的。”
我一下就醒酒了:“你看清楚了吗?”
老卢赶忙说:“我也考虑再三,这事该不该和你说,但我觉得哥们不该把你蒙在鼓里是不?”
老卢看我还算冷静,继续说:“你对象总在楼下给你送饭,我不带认错的。她和那男的牵手了,要不我就不和你说了。”
我明显能听见自己的心打鼓一样的慌跳着,压着一口气上不来,果然昨晚那些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我问老卢:“几点?”
老卢说:“十点。”
之后我问了很多细节,问完之后脑袋一片茫然,然后便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老卢也看出来我状态不好,起身说今天就正式放假了,他下午的票就回山东了,然后我起身给他送到门口。回屋之后,我第一时间就给小虎挂电话,不通。我立刻就给田雪挂了过去,响了五六声后田雪接了。
“这是谁啊,咋还能想起来给我挂电话呢,稀客啊!”
我说:“田雪,小虎跟你在一起不?”
田雪:“没有啊,出去买票去了。”
我接着说:“你别骗我,她到底干什么去了。”
田雪:“你有病吧,我该你的啊。”
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我连忙又拨过去,田雪:“干什么!”
这次我态度学好了:“姐,这事你可得帮我啊,我只能靠你了。”
然后我诈她说:“我昨天看见小虎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了,你告诉我到底咋回事。”
田雪突然没动静了,过来一会:“你等会。”
然后我觉得她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你说啥,看见她和一个男的?”
我说:“不带错的,还牵着手,当时我特想冲过去问问她怎么回事。”
田雪:“那你咋没过去?”
我:“……”
田雪:“是你亲眼看见的吗,你再编?”
我说:“的确不是我亲眼看见的,我朋友看见的,千真万确。”
田雪:“啊,那可不得了啊,这事我可得帮你,别看小虎是我闺蜜,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不行。”
我说:“是啊,我明白,感情这事不能勉强,但就算她真喜欢别人了,是不是也告诉我一声啊,不能不接我电话啊。”
田雪:“你别说,小虎跟没跟你说过她前男友昨天来找她了?”
我更慌了:“啊,那她能跟我说吗,绝对就是她前男友。”
田雪:“没错!而且我告诉你,昨晚她一晚上都没回来,我都有点担心了。”
面对田雪不断的爆料,我已经思维短路了。
田雪接着问:“你再说说那人长啥样。”
我就把老卢的形容词都用上了:“戴眼镜,头发有点长,又高又瘦,穿着运动服……”
田雪突然打断我:“等会,等会,你说几点看见的来着。”
我说:“十点,不带错的,十点。”
田雪特别阴阳怪气的长啊了一声,好像是京剧的调门,然后硬邦邦的说了七个字:“滚你m蛋,那是我!”
电话撂了。
我坐床上驼个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三哥床头贴着的猛男画报,手里捧着手机,感觉自己眼珠子反方向往脑仁里钻,好像要挖条地道从后脑勺钻出去。正楞的过瘾,手机响了,差点没掉地上,我一看是小虎的电话。
“你是不是傻?”
我说:“好像是。”
“我告没告诉别再和金正鑫喝酒了。”
我说:“啊。”
“你知不知道你把田雪彻底得罪了。”
我:“……”
“我现在告诉你,我昨天生你气了,然后电话没电关机了,寝室晚上断电没法充。我逛完街就回寝了,今天起床去买的车票,刚进屋,我准备中午告诉告诉你因为啥,然后让你送我去车站。但现在我不太打算原谅你了,原因吗,估计你这智商也听不懂了。”
语毕撂电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