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脸冷笑讥诮的窦皇后,敬懿太后并没有动怒,“哀家是老了,但是哀家还没有老到老眼昏花心智不明的程度,当年哀家之所以让你进宫为后,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姑母文熙皇后,也不是因为护国公历来必出一后,而是因为,你的心性担的起皇后之位,为后者,需要的不仅仅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品质,更需要一颗隐忍且宽宏的心,只有这样的女子方才能够帮皇帝管理好后宫,母仪天下,而这些年来皇后的言行,也证明了哀家并没有看错人,皇后,哀家希望,你能一直当好皇帝的贤内助。”
“隐忍?”窦皇后知晓自己不该跟敬懿太后说这般多话,可是,面对眼前之人那一句句义正言辞的话,她无法沉默,“太后觉得如今臣妾还不够隐忍?!这些年来,臣妾究竟隐忍到了什么地步,太后娘娘可又知道?臣妾是皇后,是大隋的后宫之主,可是,在外人的眼中,臣妾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太后娘娘不要在说那些太高臣妾的话,臣妾听了只会是剜心得疼!”
敬懿太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窦皇后继续道:“外面谣言满天,臣妾含冤莫白,可即便是在这时候,臣妾还是要尽皇后的责任,来这里劝齐贵妃,因为臣妾是皇后,而皇后需要隐忍,所以,臣妾便活该活的如此的窝囊?!”
“皇后!”敬懿太后厉声喝了一句。
窦皇后冷笑:“外面所传之事,臣妾并未做过,臣妾也没有心思去对付他一个安国公府庶房之子,便是承庆一人,臣妾就已经分身乏术!太后若是信那便信,若是不信,臣妾等着太后娘娘的惩处,至于齐贵妃那里,太后是齐贵妃的亲姑姑,相信她在太后娘娘这里也不会有事,臣妾更相信,齐贵妃更像皇上亲自来接她回昭华宫!”
说罢,低头行礼,“臣妾告退。”
随后,转身挺直着背脊往前走去。
敬懿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夹杂着愠怒失望以及无可奈何。
静安嬷嬷见状上前,“太后,皇后只是……”
“不必说了。”敬懿太后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有些疲惫,会儿之后,目光一凛,看向随行的宫女内侍,“方才之事一个字也不能传出去!”
众人纷纷领命。
敬懿太后也没有散步的心情,扶着静安嬷嬷的手,缓步回了佛堂。
进了佛堂之后,齐贵妃仍旧是在敲着木鱼诵着佛经。
敬懿太后挥手让众人退下。
待人退下了之后,方才开口:“戏也做够了,回你的昭华宫吧。”
木鱼的声音停了下来。
齐贵妃睁开了眼睛,眼底是一片冰冷讥诮,起身转身,看着敬懿太后:“看来皇后娘娘的口才真的不错,不过是一刻钟罢了,太后娘娘便要来赶我了。”
敬懿太后没有动怒,只是神色添了一抹淡漠,“皇后或许有罪,而你,也未必无辜,贵妃,适可而止就是了。”
齐贵妃冷笑:“人人皆说太后是我的姑姑,即便明面上如何的护着皇后,但是私底下护着的还是我,可惜啊,世人如何能够轻易地看清楚太后您的真面目?”
“哀家是你的姑姑,是皇后的婆婆,但是,哀家更是皇帝的母亲,是大隋的太后!”敬懿太后沉声道,“你和皇后如何争斗,只要不做的太过,哀家都不会插手,只是齐瑾,有哀家在一日,哀家便不会让任何人惑乱大隋的江山!”
“呵呵……”齐贵妃嗤笑不已,“不会让任何人惑乱大隋的江山?太后娘娘,我的好姑姑,别忘了,如今造成如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您!即便将来有谁真的惑乱了大隋的江山,那这罪恶的源头,便在你的身上,我的好姑姑!”
“你——”
“至于皇帝的母亲,这话更可笑!”齐贵妃嗤笑着继续道:“太后娘娘恐怕是想不起来,皇上上一回来慈安宫是什么时候吧?即便是这几日,皇上派了江海一次有一次的来让我回昭华宫,却始终未曾亲自驾临慈安宫,皇上对我万千宠爱,但是,这万千宠爱还是抵不上对太后娘娘的厌恶!姑姑,太后娘娘,在你义正言辞地训斥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该问问你自己,又遭了什么样的罪孽?!”
“你——”敬懿太后气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齐贵妃冷冷地看着眼前几乎气的站不稳的人,大隋朝最尊贵的女人,“本宫是不喜欢那温氏,但是,她如今还是若儿的未来妻子,是本宫的人,本宫的人即便自己厌恶至极,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碰的!窦氏既然动了这个心思,便必须受到惩罚!”
“你以为皇帝会因为外面的谣言而对护国公如何吗?”敬懿太后厉声道,“若是继续闹下去,护国公必定不会坐以待毙,那时候,必定会引起护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相互相斗,这样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别忘了,皇上如今还未曾立太子!”
齐贵妃冷笑:“太后错了,本宫从未想过用区区几句谣言便可以除掉护国公府和窦氏,不过是想借着此次的事情提醒提醒皇上,那些窥视他皇帝位子的人一直以来都未曾歇过心思!这样一对比,皇上自然会明白,谁方才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敬懿太后凝视了她半晌,“你是担心怀若会怀疑你吧。”
“太后娘娘果真了解本宫。”齐贵妃嗤笑道,“既然太后娘娘提起这事,那念在太后娘娘让本宫在这里住了这几日的情分上,本宫便不妨直接告诉太后娘娘,若是若儿没有起疑,没有加深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