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皇后的指责句句戳中建明帝心中的忌讳,即使建明帝再宠爱齐贵妃,即使建明帝身上也留着齐家的血,但是他绝对不会希望见到安国公不将自己,将皇家放在眼中的。
齐贵妃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建明帝情绪的变化,当即冷笑反驳,“皇后这罪名未免定的太大了!臣妾的父亲如何不敬皇上不将皇上将大隋的律法放在心上?若说不将皇上放在心上,皇后未必便不在其中!”
“你——”
“娘娘虽为后宫之主,但是却没有权利派人进太祖皇帝册封的国公府搜查!”齐贵妃说罢,随即转身看向建明帝,“皇上,皇后娘娘说臣妾父亲将温氏扣住便是心中有鬼,那娘娘如此急切地派侍卫进府,甚至连皇上都未曾知会一声,难道便是没有问题吗?”
“齐瑾——”窦皇后气的面容都开始扭曲。
“难道臣妾说错了吗?”齐贵妃转过视线目光凌厉地道,“温氏下毒谋害了公主还在自己的寝室里留证据?皇后娘娘,你将臣妾,将皇上都当成了傻子了吗?”
“齐瑾,你这是什么意思?!”窦皇后眼眸几乎要裂开一般。
齐贵妃讥诮,“臣妾是何意思娘娘心里清楚!那毒药可是您派去的侍卫从温氏的寝室中搜查出来的!”转向建明帝,“皇上,臣妾让人问过了,皇后派去的侍卫进安国公府没多久便在温氏的寝室中找到了证据,试问,若不是视线便已经定好了,如何会这般快便搜查到了温氏的院子?安国公府那般的大,那些侍卫不怀疑父亲,也不怀疑大哥,却那般精明准确地怀疑上了一个庶房的媳妇,是有预知能力还是视线便得了指示?”
“齐瑾,你休要血口喷人!”窦皇后怒斥道,“温氏是齐明景的媳妇,你和齐明景的关系如何所有人都清楚,如今承庆无端中毒,又在温氏的房中发现了毒药,如今安国公又护着温氏,这些……”
“皇后想说这些都证明臣妾便是那幕后之人?”齐贵妃好笑不已,“皇后娘娘,谋害公主可是死罪,别说本宫没有谋害承庆公主的理由,便是本宫真的做了,也不会将自己的娘家都搭上!倒是本宫知道承庆公主是自己开口说是要去安国公府做客的,臣妾的大嫂,也就是皇后的嫡亲姐姐曾经担心安国公府会怠慢了承庆公主而婉拒过,可是承庆公主却执意前往,而且,大皇子也同意,还是大皇子妃亲自送承庆公主去安国公府的!”说罢,转而看向建明帝,跪了下来,“皇上,臣妾父亲对皇上从来都是忠心耿耿,父亲之所以拦下皇后的人拿下温氏便定然有他的道理,臣妾相信父亲定然会查清真相,将谋害公主的真凶找出!皇上,皇后娘娘如此急切地欲定温氏的嘴,究竟安了什么心!”
窦皇后想过齐贵妃会诡辩,可却没想到她竟然说自己毒杀自己的亲生来构陷他们齐家!“皇上!齐氏诡辩诬陷臣妾,还请皇上为臣妾讨回一个公道!”
建明帝闻言之后却只是蹙起了眉头,并未当即给她回应。
“也请皇上还臣妾以及臣妾娘家一个公道!”齐贵妃也道。
窦皇后见建明帝一直不言心便凉了半截,如今她将话说开了他却还是这般,她的心便是发寒,他可以宠爱齐瑾厌恶自己,可以冷待承庆,可是他如何可以相信齐瑾口中的那些话?相信她会毒杀自己的亲生女儿?!
“皇上——”
窦皇后跪了下来,赤红的眼眸内泛着泪光,悲痛欲绝,“皇上,其他任何污名臣妾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臣妾无法忍受毒杀亲女的构陷!皇上,承庆是我十月怀胎所生的,当年生产更是难产,臣妾是用半条命换来承庆的,臣妾如何会毒杀她?!臣妾知道臣妾在皇上的心中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可是再恶毒的女人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啊!皇上,承庆如今还在晕当中,还危在旦夕!虎毒不食子,皇上,臣妾怎么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毒虎的确不吃亲子,但是人往往比毒虎要狠辣!”齐贵妃冷声道,“承庆公主虽然尊贵,但是也不过是一个公主,若是这个计谋成功,那安国公府便是满门抄斩之罪,有一个谋害皇族的娘家,本宫这个贵妃怕也是当到头了,本宫的衍儿,自然便没有资格角逐太子之位!皇后娘娘,好心计啊!”
“你——”
“臣妾知道最近外面有许多传闻,可是臣妾却从未想过娘娘会相信,臣妾一直相信谣言止于智者,而衍儿也从来没有窥视过太子之位!”齐贵妃继续道,气势已经完全压过了窦皇后,“皇后娘娘,臣妾和衍儿便这般让你厌恨,恨到不惜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为我们送葬?!”
“齐瑾!”窦皇后如困兽一般从地上挑起扑向了齐贵妃,“我杀了你——”
齐贵妃没有动,嘴角微微勾起。
她知道窦皇后一定会输,因为她还有心,不仅是那份慈母之心,更是那份对建明帝的心。
有心的人如何能够斗的过无心之人?
齐贵妃也说不好窦皇后究竟有没有这般做,毕竟承庆公主执意前去安国公府做客的举动太过于奇怪。
而且,若她是窦皇后,有一个可以将敌人一举歼灭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过!
不过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如何,温氏都是最错之人!
沧澜院是她的院子,她竟然让人栽赃成功,这个比起她谋害皇族更加该死!
齐贵妃是恨不得荣华因为这件事被杀,这般她便可以省下和齐怀若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