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女子一般,急切地往他身上靠。

他没有发觉吗?

“对不起,我答应了不强求你的。”齐怀若见她不说话,歉然说道,话落,伸手欲去握她的手。

荣华却后退一步,避开了。

齐怀若的笑容僵住,“你生气了?”

荣华看了看他,然后,缓缓摇头,似乎还溢出了一声叹息,“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沉吟会儿,方才继续,“不知该做什么方才是对的。”

齐怀若一愣。

“从昨夜开始,我的一切便像是失控了似的。”荣华凝注着他,继续道,“我们不该这样的,齐怀若,我们不该的这样的。”

“我们已然是夫妻!”齐怀若眼底有些慌乱,即便眼前之人近在咫尺,可是他却感觉很遥远,遥远的像是无法触摸。

荣华摇头,“我也一直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可最终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从昨夜开始,我说不在乎,我说接受,我说我是你的妻子……没错,我是心甘情愿,可是,这心甘情愿不过是建立在回报之上,我知道我欠了你的,所以,我用你最想要的来偿还你,可是……后来想想,这样的偿还,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是另一种的亏欠。”说罢,长长舒了口气,“这对你不公平。”

齐怀若并未如荣华所想的在听了这番话之后会心里不快,相反,他的慌乱消失了,生出了喜悦,下午她的冷漠,不是因为不在乎,她觉得她愧对他,不也是另一种的在乎?“荣华,我们慢慢来,我们的日子还长着。”

是啊,还长着,他着急什么?

很多事情,尤其是感情,越是着急,反而失去的越多越快。

荣华看着眼前之人的笑容,心里忽然间涌出了一股无力,她发现自己越发的难以应对眼前的一切,原本单纯的利用,坚定的报仇,却掺杂上了太多太多说不清也理不明的情感,“你……”她很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难以说明白,沉默会儿,最终,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抬高视线,扫了一眼亭子上方悬挂着的琉璃灯,这琉璃灯和整个亭子并不相称,“这琉璃灯是后来加上去的吗?”

齐怀若也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或许现在于他们而言,那个话题太过于复杂,他也顺着荣华的话,改变了话题,“嗯,那年我从姑苏回京,贵妃送了我这盏琉璃灯。”

荣华一愣,“那年?”

“我们相遇的那年。”齐怀若回道。

荣华恍然,随后又问道:“怎么挂在这里?”

“这里离沧澜院很近,所以我时常过来。”齐怀若缓缓道,语气中似乎有种极力掩盖的忧伤,“那时候我心里有些事情解决不了,便总喜欢一个人呆着,而整个安国公府,也就剩下这里最安静了。”

荣华想起了那夜在寒山寺,他所说的要自尽的话,“当年……你为何想自尽?”

如今她怎么看都无法相信当年他居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齐怀若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那时候年纪小……”

荣华轻笑一声,“过去了便让它过去吧。”

那时候的确年纪小,不过,想想当年的那个男孩,再看看如今眼前的伟岸男子,判若两人。

“等过些时候,我再告诉你原因好吗?”齐怀若正色道。

荣华问道:“为何?”

“我怕现在说了会吓跑你。”齐怀若道,语气很淡,像是开玩笑一般。

荣华凝视了他半晌,然后点头,“好。”

两人相对而笑,这一刻,压着一下午的沉郁像是消散了一般。

会儿后,齐怀若的笑容敛去,换上了肃然,“荣华,今早在宫中你所说的那句我不会再做玉石俱焚之事,这话是何意?”

荣华一愣,没想过他会忽然间问了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

“都过去了。”荣华打断了他的话,正色道:“我不会再做傻事。”

“可……”

“过去了。”荣华还是打断了他的话,有些时候,她不愿意再去提及,那些疯狂,当时是决绝,可是事后想来,却是愚蠢,她并不后悔当时做出的决定,可是,这也并不能否认当时的愚蠢。

齐怀若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你必须保证往后真的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

荣华看着他会儿,“我保证。”

齐怀若眼底的忧虑却并没有随着她的保证而消失,“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陷入那等绝望的境地。”

荣华笑了笑,随即,岔开了话题,“说起今早的事情,我倒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齐怀若松开了她的手,回道。

荣华问道:“齐怀若,齐明景,两个名字,有何不同?”

齐怀若一愣。

“原本我以为齐怀若不过是你的化名,或者是你的字吧,只是似乎除了贵妃娘娘,并无人这般唤你。”荣华继续问道。

齐怀若眸子变得有些幽深,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然后淡淡道:“怀若是贵妃娘娘给我亲自取的名讳,明景是安国公府族谱上的名讳,至于有何不同,对贵妃娘娘来说,怀若,还倾注了她的一份母爱。”

“母爱?”荣华诧异,随即想起了之前陈嬷嬷说过的贵妃的一些事情,“贵妃娘娘很疼爱你。”

齐怀若微笑道:“当年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荣华点头,“船上,陈嬷嬷说过。”

“当年的事情对贵妃的打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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