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殷王府里宋灏中毒的消息不胫而走,人心惶惶,明乐想了想就点头示意赵荣放行,把两人让进门去,并且解释道,“这里是我家主子的卧房,晚上那会儿主子从宫中赴宴回来,一进屋就被人偷袭中了毒,好在是柳扬当时在身边跟着,打斗中又把那毒药扑到了刺客身上,可她的同伙却没能擒住,给跑了。”
三人进了房,赵荣却没跟进来。
入目就是一屋子东倒西歪的摆设,桌子掀翻在地,茶具碎裂脚下,宫灯也砸了数盏,一侧墙边多宝格上的摆设被摔的七七八八,一室的凌乱。
半暗的光线里有种奇怪的声音在哀哀作响,像是婉转的嘤咛又像是带了痛苦的呻吟,分明就是女子动情时候发出的靡靡之音。
纪浩渊刚一进门已经勃然变色,因为——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纪红纱!
他心里噌的起了火,一个箭步冲进里面的卧房,儒雅白皙的面孔上顿时熟透了一般整个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里屋的地面上亦是凌乱一片,被褥枕头扔了一地,连床帐都被人扯下来落丢在了脚踏上。
纪红纱头发蓬乱,满面通红的缩在床边。
她那外袍和穿在里面的纱衣都被她自己扯了去,里面的抹胸宫裙也扯的半落,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脯。
彼时她正蹭在床边柱子上不住的磨蹭,粉面含春,媚眼迷离,口中呢呢喃喃不住的发出婉转而难耐的呻吟声。
那整个人看上去哪里还有一点皇家公主高高在上的岑贵气质,**,连烟花之地最下作的女子都不如。
纪浩渊断没有想到进来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副场景,向来游刃有余游走于朝堂政局之中的大兴皇子竟然完全愣在当场,只剩下发红的眼眶里喷薄出来的满腔怒意。
他当先一步愣在那里,明乐和阿广随后才跟过来。
“呀——”见到这副场景,明乐低呼一声急忙捂住脸不敢多看,气恼不已的语无伦次,“这这这——”
阿广也是一愣,纪浩渊一个杀人般的眼神横过去,他立刻识趣的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床边的纪红纱听到动静迷离着一双眼睛看过来,看到纪浩渊顿时嚎啕大哭,眼睛一亮就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袍角,一边带着难耐的喘息声哭道,“我……救我……难受……我……嗯……我好难受……帮……帮我!”
“这是哪里来的下贱货色,竟敢竟敢——”明乐捂着脸在旁边跺脚,一边说着就要作势出去叫人来拖开她。
“不用了!”纪浩渊满脸通红,强压住心里翻腾的火气弯身一指点在纪红纱颈后。
纪红纱喉咙里最后溢出一声呻吟,歪身倒了下去。
纪浩渊不动声色的随手将她的内裙往上一拉遮住胸前外泄的春光,同时飞快的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理顺。
什么刺客?什么中毒?
别人也许不知道,他却看的分明,纪红纱的这个症状明摆着就是媚情蛊所致。
不用想也知道,她带了两个侍卫偷偷来找宋灏必定是对宋灏动了这种心思,却不想反被人算计了。
纪红纱带来的蛊不能让她自己中招,也怪不得乌兰大巫医会被人掳走。
想来这宋灏也是算准了他回来,故而要用这种方式逼他交出解药的。
这心思,当真是缜密!
“殿下——”明乐满面羞恼的在旁边不住的跺脚,“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我——”
“没关系!”纪浩渊沉下脸来,即使温文尔雅的扮相也再难维持一分一毫:“你刚说殷王殿下跟她中了一样的毒是不是?”
“是啊!”明乐道,略带几分茫然,“可是她怎么会——怎么会——”
“这个毒我能解!”纪浩渊随手捡起地上纪红纱的外袍给她裹上,一面竭力维持着面上平静的表情道,“你去拿纸笔来,我给你写张方子。”
“有,纸笔这里就有!”明乐喜出望外的应了声,急忙跑过去靠墙的书案上研墨。
纪浩渊暂且把纪红纱放在一边,走到案前提笔,手下运笔如飞潦草的写了张方子。
“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半碗给他服下,这药会把他体内毒素集中逼到右手的尾指处。”扔了笔,他又解下腰间佩戴的一个饰物递到明乐面前,“然后你用小刀在他指尖开一个小口子,这珠子里面的灵虫是长在大兴七脉雪山深处的罕见之物,以各种奇毒为食,到时你只要把这珠子压在他指尖的伤口上来回滚两次,它就会把毒吸出来了。”
明乐接过那珠子瞧了瞧,龙眼大小的透明珠子,乍看一眼就像是一颗普通的玉石珠子,而细看之下,果然就见那玉色深处有浅浅弯曲的一线乳白色的花纹。
但怎么看那也只像是玉上的杂色,而不是什么有吸毒之效的虫子。
她只看了一眼,也不深究,把那珠子拢到袖子里收好,就抓了方子送出去给赵荣。
“今日之事,奴婢带我家主子谢过殿下的救命之恩。”重新折回屋里,明乐恭敬的对着纪浩渊施了一礼。
“不用谢我!”纪浩渊抬手制止她,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已经慢慢平复下来,“我有条件!”
他道,说着侧目瞄了眼倒在地上的纪红纱道,“这个人,我要带走!”
从他看穿了对方的布局开始就知道,眼前宋灏派来和她周旋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