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坦然受了这一礼,把彼此之间整整七年的主仆情分,朋友情谊统统留在过往,来一次公平公正的对决。

长平磕了头,就被身边芸儿扶了起来。

她眼底的神色刚毅,站在纪浩禹的身边。

纪浩禹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和宋灏对视。

因为两个女人之间割袍断义的惨烈,两个男人也是默许这样的局面进展,两人之间也是形同陌路,眼神拼杀,所有的一切都不留余地。

片刻之后纪浩禹就是果断的抬了抬手。

随着他手下简单的一个手势,转瞬间就有大批的御林军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把整栋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皇叔,到了此时此地,你等的人已经不会来了,我也不逼你,这些年,你对我虽然没存什么真心,但到底我也是得了你的庇佑才可以安然无恙的活到今天,这份恩情,我不会或忘。”纪浩禹道,眼底的神色一片凉薄,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笼罩在了一重夜露风霜之下,眉目之间都再不复之前那般洒脱不羁的表象。

他看着纪千赫,面无表情,字字清晰,“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想亲自对你出手,现在你还有机会,交出统帅三军的虎符和峪,然后自己了断了吧。至少念在我们叔侄一场的情分上,我不会苛待你的身后事,照样会将你以摄政王之礼风光大葬,给你无上的尊荣和体面。”

姜太后的生死不在他的考虑之内,那是宋灏和明乐的事,轮不到他来负责。

“操刀饮鸩,一死方休c,你我之间,早就注定了该是这样的结局。”纪千赫闻言,却是仰天笑了一声出来,神色之间一片超然,丝毫也不被眼前的形势影响道。

灯影下,他看着立在大门口的纪浩禹,亦是字字清晰而紧促:“你说的对,自始至终本王对你的确是从来就不曾用过一分的真心,所以如今你也不必拿什么叔侄情分来给自己寻那些不痛快。你要拿兵权,也没那么麻烦,成王败寇,今天你有本事直接取了本王的项上人头,自然就可以降服三军,为你所用。”

纪千赫把持军权几十年,在军中威信极高。

虽然是如他所言,只要他自己身死,那么他手中掌握的军队就自然应该顺理成章的收归朝廷所有,可如果今天这里的事情传出去,让军中那些忠心于他的将领知道是纪浩禹逼死了他,那么就难保那些人不会恼羞成怒,揭竿而起。

纪浩禹自是听的懂他的言下之意,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却是冷笑,“我既然敢做,就自然有把握可以完全压住此事的风声,皇叔你若是执意不肯就范的话,咱们也不必浪费时间了!”

话音未落,就再次竖手为刀,冷厉的挥下。

挤在大门口严阵以待的御林军潮水般涌入,长枪直刺,半点也不再顾及纪千赫的身份。

纪千赫的唇角牵起一抹冰凉的笑意,全然不为所动。

“保护王爷!”庄随远却是急了,手一挥就带着手下暗卫在纪千赫的面前拉开一道屏障。

宋灏看着两人之间的阵仗拉开,终究也只能是不得已的被牵扯入局。

挥了挥手,柳扬等人也迎了上去,再拉起第二道屏障,隔离了纪浩禹和纪千赫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

说起来讽刺,他和纪浩禹今日本就是冲着同一个目的而来,但不过瞬息之间,却成了不死不休的劲敌,互相对垒。

“何必呢?无论是皇位还是兵权,现在对你而言都是唾手可得,又何必再做这样的一道无用功,非要赶尽杀绝呢?”宋灏道,负手而立,神情冷淡的看着对面的纪浩禹,“荣王的心思你看的一清二楚,你要夺权也好,你要登位也罢,他都是无心和你计较这些,何必非要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上一次见面,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纪浩禹嘲讽一笑,目光在几人面上皴巡而过,“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本王不妨给你们透个底,早在我进来这里之前,已经命人趁乱在这所庄园内外都埋了火药,要么皇叔你自己了断,要么真要逼到我来出手,今天这里所有人都不能幸免。我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说着他又把视线移给宋灏道,“本王和你们夫妻没有深仇大恨,你们现在要走还来得及,否则随后真要交起手来伤及无辜,也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宋灏,你母后的性命是命,相对而言妻儿的性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就算你自己无所畏惧,难道也不顾及王妃的死活了吗?”

语气之中,不乏威胁之意。

其实如若不是明乐在此,之前纪千赫确定他能拿的住宋灏的软肋,也不会毫无顾忌的放任宋灏进来。

而现在纪浩禹同样击中了这个软肋。

“你自己此时人也在这里,就来说这样的大话?是不是太过自负了?”宋灏的眼中迸射出一股凌厉的杀意,同样漠然看着他。

“那就不必多说什么了。”纪浩禹挑眉,说话间已经出手朝宋灏袭去。

宋灏本能的想要迎敌,却被明乐眼疾手快的先拽了一把,同时大声道,“影二!”

影二迎上去,挡开纪浩禹的长剑。

明乐死死的拽着宋灏,面色凝重扭头看向站在另一侧的长平。

长平面有愧色,脸色微微发白,犹豫之下终究是一声不吭。

上一次长安出事那天纪浩禹找宋灏过去本来就是为了商量联手对付纪千赫的事,后来因为长平的介入又以大婚之名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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