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肃王妃不足为惧,对于明乐——
她却是一直打着一百二十分的心思在极力防备。
“请皇上明察,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臣妾这段时日都是足不出户安心在寝宫养胎,怎么可能指使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萧以薇一个机灵,连忙跪地陈情,“而且臣妾和肃王妃也是无冤无仇,平日里更是半点交集也无,又怎么平白无故的做这种事?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郑氏半趴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萧以薇和纪浩渊迅速连成一气,明乐便是微微一笑道,“良妃娘娘和肃王殿下真是默契,怎么方才良妃娘娘不是还嚷着说是贵妃娘娘的手脚害了您的孩子吗?这就改口了?难道您的丧子之痛这么快就过去了?这会儿反而是无关痛痒了?”
明乐的话,讽刺至深。
萧以薇的心头一跳,老皇帝唇边已经泛起古怪的笑容道,“叫人去把齐太医给朕宣来。”
“皇——”萧以薇一惊,脱口就想阻拦,但又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样就是欲盖弥彰,便只能掐着手心暂时按捺下来。
她垂了眼睛,心急如焚之余就想到了明乐,拿眼角的余光狠狠的扫射过去。
明乐唇角噙一抹笑,目不斜视,对她的愤恨和警告全部视而不见。
这不过才是一个开始罢了,后面的好戏连篇,她是犯不着这就和萧以薇来浪费精神的。
和萧以薇一样心乱如麻的人是纪浩渊。
说起来也是不赶巧了,因为郑氏的胎象不稳,他才会传了齐太医给看诊,当时齐太医正为了萧以薇嘱托的事情左右为难,便隐晦的对他提了。刚好这段时间他也是对易明乐那女人恨的牙根痒痒,于是也就顺水推舟给了齐太医暗示,由着萧以薇去折腾了。
却是不曾想易明乐竟然如此眼尖,不仅洞悉了萧以薇的意图,还一把揪了他的小辫子。
这一回算起来,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郑氏有些愣愣的,对于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有些分辨不清——
若在早几个月,她未必就敢真的对萧以薇下手,可是近期她也分明是听纪浩渊说起,萧以薇已经被皇滇弃,没什么大的指望了。
眼前的氛围让她一时半会儿摸不着头脑。
纪浩渊和萧以薇各自都捏了一把冷汗。
院子里夜色萧瑟,气氛冷凝而肃杀。
齐太医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见到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他心里就先打了个哆嗦,跪下去道:“微臣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深夜传召微臣——”
“朕方才刚刚听了一件奇闻,肃王妃跑到朕的跟前来告状,说是你伙同良妃在她的安胎药里做手脚,意图对她腹中胎儿不利,朕觉得这事儿稀奇的很呢。”老皇帝道,语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太医的额头上瞬间就凝满一层细汗,伏在地上不敢去看老皇帝的脸色,只是强作镇定的回:“微臣不知,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怕是——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郑氏闻言,立刻便失控起来,尖着嗓子一抬手对身边丫鬟道,“环儿,东西给我!”
叫环儿的丫鬟倒是略有几分明白的,只是事到如今,想要劝阻她都不能,只能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到郑氏的手上。
郑氏把那纸包往齐太医身上狠狠一砸,道:“你自己看,这就是你开给我安胎药,里头混了什么肮脏的玩意儿还用我再叫人来验吗?”
纪浩渊此时已经濒临暴怒的边缘,只就恨不能将这郑氏掐死了了事。
这个女人,平日里看着无甚心机,偏生的在这个时候倒是长了心眼了,居然都懂得了未雨绸缪,把证据都随身揣着,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老皇帝这里把事情闹的天翻地覆。
齐太医瑟缩着打开纸包,取了一点草药简单的分辨,随后紧跟着就是浑身发冷,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此时他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一定是要给明乐的药和送去肃王府的药搞混了。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他却是忽略了另一个细节——
他给明乐的是治疗心脉损伤的药,虽然都沾了微量的雄黄在上面,可郑氏的这一包却是安胎药。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郑氏冷哼一声,转瞬就又再度落了泪,转向老皇帝道,“父皇您看到了,齐太医这分明就是心虚,就是他和良妃合谋害的儿媳,父皇英明,请您替儿媳讨还一个公道。”
纪浩渊额角的青筋暴起,直想翻白眼——
这个蠢货还敢义正词严的对着老皇帝讨要公道,也不想想现在她自己根本没事,反而是萧以薇的孩子没了,哪怕是事出有因,一个被害者和受害者的身份颠倒过来,他们整个肃王府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父皇——”纪浩渊提一口气,连忙就要要开口。
“朕没有问你,你闭嘴!”老皇帝厉声道,目光阴鸷的冷冷一扫,然后便是在面前跪着的这些人脸上各自扫过一圈。
黎贵妃,萧以薇,纪浩渊,郑氏,最后是齐太医。
闹腾了这么半天,整个事情的经过如今在他的脑海里已经逐渐起了一个雏形,是萧以薇和郑氏的争端波及,黎贵妃给郑氏做了推手。纪浩渊虽然面上看是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