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周桐!”
明乐忍不住微微抽了一口气,今日进宫她已经养长了一个习惯,有事就习惯性的扭头去看纪浩禹的反应。
纪浩禹的适应能力倒是很强,似乎也早就料到她遇到问题就容易往自己身上想,见状也就见惯不怪的耸耸肩,示意——
我和你一样!
明乐心里起了很大的困惑。
如果不是纪浩禹,那么还有谁会有理由设下这个局来给纪浩桀的?
萧以薇吗?
她有这么本事吗?
她要针对的不是黎贵妃和纪浩渊吗?
无数的问题扑入脑海,只觉得的是一团乱麻,左右理不出头绪明乐索性也就不去浪费时间——
横竖现在雪雁摘出来了,随便这些人怎么折腾,她和宋灏就只需要看戏就好。
听了那侍卫的话,纪浩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大声道,“你胡说!这不可能!”
那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头垂的很低,面对他暴跳如雷的职责不过苦笑而已:“周桐此时正在被押解进宫的路上,城门守卫提前快马加鞭来报,的确是这么说的,奴才只是如实转达,是非公道自有陛下论断,请太子殿下恕罪!”
这件事,的确不是区区一个侍卫能够捏造的了的。
纪浩桀听他这么一说,瞬时就手脚冰凉的倒退一步。
老皇帝目光阴暗的直射过去。
纪浩桀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脱口道,“父皇——”
两个字出口,后头的话就尽数被卡在喉咙里。
老皇帝那冰冷而警惕的眼神是他不曾见过的,这会儿就算是有千言万语也都无从说起了。
“皇上,事情的始末到底如何现在谁也不知道,您先别动怒,还是等御林军把人带来,当面审过再做定夺吧!”萧以薇道,凑上去低声的安慰老皇帝。
旁边的黎贵妃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脸色僵硬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皇帝看了萧以薇一眼。
萧以薇忙对张相道:“皇上的身子不好,不能吹风,估计那人还得一阵子才能押解进宫,先摆驾到旁边的常青宫吧。”
为表尊重,吩咐完长相之后她便又对老皇帝柔声询问道:“皇上觉得意下如何?”
老皇帝这会儿满脑子都想着金箭被盗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些琐事,就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长相如释重负,暗暗呼出一口气,指挥着步辇移驾御书房旁边的常青宫。
一行人在殿中落座,喝了两口茶,其间太子纪浩桀的神情一直焦灼不安,不住的抬眼往院子里看。
老皇帝看在眼里,神色就更加阴郁三分——
这不明摆着就是做贼心虚吗?
明乐瞧着也唯有叹息一声——
如果不出所料,纪浩桀的储君之位坐到今天就算是到头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这般沉不住气,也难怪第一个倒霉的人不是纪浩渊而是他了。
整殿的人都沉默不语,坐了又有一刻钟的功夫,一直到外面的天色全黑才有一行侍卫五花大绑押着一个人走进来。
一边往里走着,那人还挣扎的厉害,半点也不老实。
“皇上,周桐带到!”侍卫用力踹在他的腿弯上强迫他跪下,两个人用力按着方才制住他的举动。
座上的老皇帝面沉如水,沉声对纪浩桀道:“你自己看吧,他可是你的人?”
殿中光线昏暗,之前因为忌惮老皇帝的脾气宫人们不敢随便入内,就只有外殿的灯火是点上的,这会儿才有人趁着机会鱼贯而入,把两侧的宫灯尽数点燃。
纪浩桀心里本来就忐忑的厉害,如果不是怕做的太明显的,几乎是在这人被押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要冲上去问个明白,一直忍到这会儿,他额上冷汗直流,连忙起身跪下,道:“父皇,此人的确是儿臣宫中的幕僚,可是——”
“哼!”皇帝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目光锐利如刀一般射过去。
纪浩桀的心头一紧,张了张嘴,后面的话竟然生生的被吓了进去。
偏偏这时候押解周桐进来的御林军还要火上浇油,双手捧着用黑布裹着的一物送到老皇帝案上道,“皇上,此物乃是从这周桐身上搜出来的,请皇上过目!”
张相捧了那布包过去,小心翼翼的在皇帝面前展开。
皇帝只看了一眼就把那支金箭重重往桌上一拍,嘶声吼出两个字:“解释!”
纪浩桀白着一张脸,满头大汗。
明乐却因为老皇帝的这个举动而在心里起了疑惑——
她记得那会儿在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拿了金箭在手是仔细辨认过后才断定被人掉包,可是这会儿他却只就着张相的手瞧了一眼就迫不及待的把罪名按在了纪浩桀的身上。
他似乎——
是很急着坐实纪浩桀的这个罪名呢!
明乐心里觉得有趣,唇角就不觉的翘起一个弧度。
斜对面座位上的萧以薇不经意间瞥见,心里却是狐疑的很——
这女人什么意思?在这种诚之下还能笑的出来?是以为这事儿她自己已经撇清了开去就这般有恃无恐吗?
不过转念一想,雪雁竟然给逃脱了,一提起这茬儿她心里就更是遗憾的厉害。
这边纪浩桀方寸大乱,百口莫辩,眼见着如此,跪在他身边的太子妃终于忍不住开口,对座上老皇帝磕了个头道,“父皇,金箭被盗您心中气恼,儿媳十分理解,可是眼下就凭着这一支金箭,您就这样贸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