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还在为早上他传旨去你府上的事情怄着气呢,不若我帮你一把,借你一缕现成的东风如何?”
纪浩禹的笑容妩媚,唇角扬起,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更是顾盼生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而他的声音却是压的极低,除了旁边的明乐,其他人甚至都没看到他的嘴唇在动。
虽然宋灏的容貌并不见得就会输给他,只是本身的气质使然,宋灏的性格冷淡,即使容颜再出色也永远如水上辅,叫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亲近,可是纪浩禹不然——
这人天生fēng_liú倜傥的本性于无形中更将他容貌之间的艳色渲染的浓厚几分,粲然一笑光彩更盛大,不觉的就叫在场的一众婢女丫鬟们齐齐的红了脸。
而他这样倾身过来的时候,与明乐之间的距离就拉的极近。
他身上特有的厚重的香料味道盈入鼻息,明乐却是不觉的皱了眉头——
虽然他是别有所图,但是这样暧昧的当众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本身就是在给她找麻烦。
而孝宗等人本来在他优雅动刀子的时候目光就已经齐刷刷的集中在他身上,此时顺势看来,更是将两人之间完全不合时宜的亲密尽数看在眼睛里。
孝宗的眼神越发幽暗而不可捉摸。
荣妃微微蹙眉,显然是没把两人之间的这一重关系考虑在内的。
而柳妃和易明心却是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各自的表情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唯有纪红纱,眼睛里闪过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就那么缓慢的一点一点从眼角漾了出来。
这个时候,明乐若是拍案而起喝一声“殿下自重”,或是直接甩袖而走,谁都不能说她什么。
可是——
诚如纪浩禹所言,她还嫌早上那事儿没有闹够呢,现在走?
未免可惜了?
“究竟是你要借我东风,还是要借我的手来替你挡灾的?”明乐的唇角勾起,亦是以微不可察的细微声音讽刺的反问了纪浩禹一句,目光却从未去注意他那张妩媚妖娆的脸,而只落在盘子里那一片轻薄却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鹿肉上。
纪浩禹但笑不语,说话间更是得寸进尺,干脆手肘往她案角一撑,更是笑的一脸陶醉的看着她。
如果说前一刻他倾身过来的动作有点暧昧的不合时宜,那么此刻就可以说是太过明目张胆了。
偏偏他的身份还很特殊,孝宗也不好直言怪罪,只是脸色更不好看了就是。
“我家殿下如今生死未卜,为了替他祈福挡灾,最近我正在斋戒,所以,还请荆王殿下恕罪,您的好意怕是我也只能心领了。”明乐语气淡淡的开口,往旁边稍稍移开视线,不与他正面相对。
这样一偏过头去,反而将原本藏在衣领底下的一胸雪白优雅的脖子露了出来。
纪浩禹的目光落在她腮边的眼神不觉的一深,脸上笑容就越发的明艳起来,光彩四射,似乎只要明乐不接受他的心意,他便就要一直赖在她的案头一样。
所谓苦肉计也要分诚地点,计较利益得失的,实在是犯不着用在这里。
场面似乎就要在这里僵持不下。
明乐被纪浩禹这样不假掩饰的目光盯着,终于也有了几分恼意,突然抬眸朝首席那里伺候在纪红纱身边的芸儿看去,道:“芸儿,你是跟着成妃娘娘从大兴过来的吧?”
芸儿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先是一愣,然后立刻镇定了心神回道:“是的,殷王妃!”
“那正好,既然是你们家乡的好东西,本王妃今日无福消受,便赏了你吧!”明乐微微露出一个笑容,说着就对身边雪雁使了个眼色。
“是,王妃!”雪雁颔首,自她面前撤走了那个碟子,放到了旁边放置酒水的懈上。
不过就是寻常的赏赐罢了。
纪红纱却是眉心一跳,目光不觉的跟着一冷——
易明乐和她老死不相往来,这会儿怎么会突然盯上了她的贴身侍婢?其中不可能没有猫腻。
心里突然有什么念头闪过,纪红纱皱眉看了眼身边的芸儿。
“殷王妃的恩典,奴婢愧不敢受!”芸儿急忙跪伏下去,对着明乐的方向垂眸说道,“这道菜在大兴也是只有皇族才能享受的上品菜肴,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婢,哪有这样的福气,不敢逾矩造次。”
“那有什么关系?”明乐脸上笑容不觉更深,无所谓道,“既是你以前不曾尝过的那岂不是更好?今日刚好可以叫你尝尝鲜儿。”
说着就对雪雁点了点头,笑道,“成妃娘娘身边的人,果然不愧是大兴宫里出来的,最是守规矩的,既然她不好意思,你就拿过去给她吧!”
“是,王妃!”雪雁脆声应道,重新端起那碟子走过去,塞了筷子到芸儿手里,语气颇为艳羡的赞叹道,“芸儿你今日真是好福气呢,这肉片还是你们荆王殿下亲手切的,怕是大兴国中多少的名门闺秀盼都盼不来呢!”
芸儿伏在地上,始终低垂着脑袋不叫人看到她眼底的神色,但是背后里面一层的衣裳却已然是被汗水全部浸湿了。
她手里捏着雪雁强行塞给她的筷子,手微微的有点抖,却迟迟不肯去动那碟子里的肉,看上去像是受宠若惊激动所致,而明乐看到这里心中已经了然——
这一道熏烤鹿肉,果然是有问题的。
芸儿捏着筷子久久未动,不知不觉间就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纪红纱本也不曾多想,但芸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