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雪雁应声,去旁边的桌子上点香。
明乐于是不再多留,径自从旁边穿行过去,出了正厅,穿过回廊进了后面的花园。
一路走来,李氏见她这样一副冷冰冰软硬不吃的模样,心里甚是焦急,但又因为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不讨喜,犹豫着也不敢多言。
进了后院,明乐先打发了随行的侍卫把行礼送去菊华苑,自己则是带着雪晴去老夫人处请安。
李氏一路陪侍,谨小慎微的也不敢多言。
明乐去到寒梅馆的时候,却发现院门紧闭,虽然隐约能够闻到里面梅花清洌的香气,但那整个院子里却都死气沉沉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跟一座无人居住的空宅没什么两样。
明乐对雪晴使了个眼色,雪晴会意,走上前去敲门。
李氏这才找到机会上前,满面愁容的叹息道:“自从你三哥出事以后,你祖母就病下了,这都将近一个月了,谁也不见,我看这一趟,你怕是白来了。”
说话间,院子里已经有人听闻了动静开了门。
采荷从里面探头出来。
见到是明乐,采荷似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匆忙从门缝里挤出来,随手带上门之后才对明乐屈膝拜下道:“奴婢给九秀请安!”
“起来吧!”明乐道,目光却是越过她去,面无表情的看着紧闭的院门,“我来探望祖母,你替我通传一声吧!”
“回禀九秀,老夫人近来身子不适,说是不见人,这会儿又睡下了。”采荷忐忑道,说话间时不时就拿眼角的余光偷偷去打量明乐的脸色。
这位九秀一直就难应付的很,尤其现在今非昔比,顶着个义阳公主的头衔,还马上就要被册为殷王妃。
采荷心里惴惴不安,不住的盘算着后面要如何搪塞。
却是不曾想,明乐闻言却丝毫没有为难,只就淡淡的“哦”了一声,抬眸对雪晴道:“常嬷嬷不是送了好些药材补品过来吗?回头你去看看,有合适祖母用的,给送些过来。”
说完,就再没有片刻迟疑的转身就走。
采荷张了张嘴,面色尴尬的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明乐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才面有忧色的开门进了院子去给老夫人复命。
“走了?”听了采荷的通禀,老夫人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
“是!”采荷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的老实回道:“九秀说是回头叫人送些补品来给您补身子,然后才走的。”
老夫人的心思,采荷也能揣摩一二,但是几次三番下来,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却是真心不想老夫人会和明乐对上,所以言辞间就极力的试着挽回,大事化小。
老夫人拿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语气还是没有什么波动的又在问道,“三夫人跟着她一起走的?”
“是!”采荷回道。
虽然萧氏和李氏现在都不讨老夫人的欢心,但自易明峰死后,李氏就又重新活泛起来,最近又隐隐有了不安分的势头。
老夫人的眼神阴郁,闭目捻着佛珠,过了一会儿才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采荷谨小慎微的应着,小心的带上门退了下去。
“老夫人!”待她走后,旁边的黄妈妈才忧心忡忡的开口道,“你还是不要和九秀置气了,她终归只是个孩子家,而且隔日就出嫁了,您不喜欢她,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隔日就出嫁?那你以为她今天是回来做什么的?”老夫人没有睁眼,靠在软枕上语气嘲讽,“上一回撺掇她那个丫头都敢对我下手了,你以为她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有咱们这座武安侯府吗?”
想到上次被长平迷晕了又被从墙头丢出去的事情,老夫人的胸口就压了一口火。
她出身官宦之家,嫁过来武安侯府就是一家主母,多少年来的高高在上说一不二,不曾想到头来一个丫头竟敢欺辱到她的头上来!
“老夫人您是说——”黄妈妈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哼!”老夫人冷冷一笑,“那个丫头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因为早些年凡儿的事,她心里可是憋足了劲儿,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过了明日,她一旦是出了我易家的这道门槛儿,再要把手伸进来就不容易了。斩草除根,这样简浅的道理,难道你不懂。”
“这——”黄妈妈不由的勃然变色,结结巴巴道,“您是说——您是说少夫人那里——”
“叫人去给我仔细的盯着!”老夫人厉声说道,“就明着传我的话下去,就这么两日的光景,雅竹轩那儿里外都叫他们给我小心的伺候着,韩氏和她肚里的孩子若有个闪失,我扒了他们的皮。”
说明乐是冲着韩氏肚里的孩子来的,黄妈妈心里总归是不大相信的。
她张了张嘴,但见老夫人满面的怒容,终究还是把要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叫了采荷进来,把老夫人的话传了去。
老夫人闭目很是盘算了一阵,然后才阴着脸扭头对黄妈妈道:“叫人给我盯着她的院子,还有老三媳妇那里,她们要是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起幺蛾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夫人您是不是想多了,六少爷那里还仰仗着您呢,三夫人她怎么敢?”黄妈妈扯过旁边的薄被给老夫盖在膝上,一边劝道。
易明威的出身毕竟是太低,即使易明峰的遗腹子暂时不能构成威胁,但是前面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