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别无他法了,就算会对我造成影响,我也只能这么做。
而这些神明中,对妖魔鬼怪最具威慑力的,又非关公莫属,所以要想抵抗诡异莫测的艳傀,我就只能画关公了……
关公图是一张大图,但比较适合用在女性身上的“碧霞元君保身图”,难度也不低多少,况且还要加进宿主的生辰八字,所以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画完。
由于怕犯困,所以晚饭也没敢吃饱,随意扒了几口安慰我妈,又偷偷泡了一大杯弄得跟药一样苦的咖啡后,就用想睡觉的借口把自己关进了房间,继续画更难的“关公镇宅图”。
关公是至阳之神,对灵引的要求倒不是很高,和通常的阳神图区别不大,就是除了道士血之外,我这个“引灵人”的血也会多要一些,难的是画法更复杂一些,关键是我的熟练度也还不高,因此画的途中,先后出了三次错,第四次才顺利完成。
而这时,也已经凌晨两点三十几分了。
好在昨天早上守我妈的时候,趴在床边眯了一会,也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熬着了,不然这又是彻夜未睡,又是放血集中精神画图的,早就扛不住了。
将早已冰喉的半杯浓咖啡一口灌下,揉揉发胀的脑袋,打起精神钻出房间,才得知不仅我妈还熬着没睡,就连我爷爷,也已经出院回来了。
爷爷虽然脑子已经不大清楚,但遭遇艳傀的时候,还是清楚的,确切说,是在艳傀的刺激下,老木匠的灵魂再次“觉醒”了过来,在这个妖物的压迫下,保住了一定的意识,才能在去到潘昌宏家外面,见到我之后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成功引起了我对家里的警觉。
爷爷藻醒过来这一点,还是年后芸姐她们来了我家,我只能跑去和他睡时的一天半夜里,他和我聊天说起的,不然我都还一直以为,是因为离家远了,艳傀对他的魂魄掌控度有所下降,才出现的这一丝转机。
基于当时的清醒,爷爷魂魄归体醒过来后,很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说什么也不愿住院,任儿子们怎么劝,也一定要回家来养伤,甚至在医院都大发雷霆,挣扎着要起来打人了,我爸他们才被迫同意。
所以钻出房间的时候,我看到的不光爷爷,同时还有我另外三个叔和叔母。
三个叔都在市里面安了家,离得并不远,所以在我爸他们送爷爷去医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收到消息赶去了医院,只有一直在外地“浪”的满叔没回来。
虽然都知道爷爷是被我打伤的,但几个叔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所以也没什么怨言,而是反过来宽慰我,不要把这事放心上,没人会怪我什么。倒是在城市里“土生土长”,也将神鬼之说视为封建迷信的五叔母,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笑着说了几句不大像玩笑的玩笑话,还问我鬼长什么样子,下次能不能让她也见见,最后被我五叔沉着脸喝回去了。
这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个小插曲,自然没人会去在意,于是和我爷爷说了一阵话后,我就让我妈,将一杯掺了安眠药的水喝了下去。
我妈是不懂这些的平凡人,待会引来碧霞元君的灵,和她融合的时候,难免会紧张,产生以下抵抗性的反应,所以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让她沉沉睡去。
二十来分钟后,碧霞元君保身图,就顺利完成融合了,没有意外发生。
而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我那总是时不时冒一两句怪话,隐隐间难掩不屑之色的五叔母,也终于消停下来了,态度正常了许多。
没有耽搁时间,去屋外见过早已到来的萧清荷,及白面书童,表示感谢的同时,也告知她们我接下来会做什么,让她们心里有了底后,我又回到家里,打开大门,搬来梯子,在香火左边墙壁上钉上两颗钉子,将“关公镇宅图”挂了上去,仅比香火中央最大的“天地君亲师位”的“天地”二字稍稍低了一些。
关公图也是成功的,并未出现忙活大半夜,却面临失败的尴尬处境。以血启灵,回到地上紧张肃穆地等了八分多钟后,关公图便顺利亮起了隐隐透着血红的金光,紧接着,唇若涂脂,面如重枣,身材健硕,虬髯偏偏的关武圣,便斜提青龙偃月刀,腰悬宝剑,骑着赤红如火的赤兔宝马,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
一股威风凛凛,压迫得人气都险些喘不过来的神威,顿时也随着关公的映现,由我的脑海里,向西面八方弥散开来。
由于这张“关公镇宅图”,更侧重的是镇宅、斩邪,所以引来的关公,也和寻常的关公像有很大区别,并非脚踏云彩的站像,而是骑着赤兔马,战场冲杀的形象。
骑着战马而来,就不光只是镇宅这么简单了,以后邪魔外道,只要在附近范围内作妖,都会引起关公显像,招来镇杀。
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威压,很快就扩散到了现实环境中,墙上的关公图神光大放,将灯光都压下去几分的同时,一阵又一阵的风,也从外面灌了进来。
在令人呼吸不畅,眼睛也睁不大开的威压中,关公开始附灵。
前后同样持续了二十多分钟,这股威压才渐渐消失,吊灯恢复明亮,屋外呼啸而至的狂风,也偃旗息鼓了下去。
而这时,镇宅图也恢复了繁乱无章的样子,只有遇上邪魔侵犯的时候,关公形象才会再次显现出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