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陈记得,沿着寺庙的后山绕过去,也是可以抵达寺院的正门的,这么个走法,可以避开人流,两个人玩儿得更惬意。
一路走过来,两个人已是气喘吁吁。
林陈站在土坡上,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空中没有一片云,也没有一丝风,天色略微有些发暗,树木显得无精打采,方圆几十里居然没有一点声息。
“这里的气温真是特别,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这差异也太大了!”
许阿琪系好鞋带,站起身,学着林陈的样子,也手搭凉棚向山下望了望。
这里的山坡上,全是柏树,松树,空气里充满了柏叶的清苦味。前面的山坡上,一缕青烟直线似的升上天空。
“嗯,这里真偏僻,居然没有一个游客!”林陈说。
“怎么没有,前面的山坡,有人好像在烧东西!估计可能是在烧烤吧!要不然,哪里来的青烟啊!”
“嗯!好像是!这里林密,人稀,倒是幽静,架上个烤架,边吃边聊倒是惬意!只是…”
前面有树丛的遮挡,林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看清。
“天干气燥,山林里做烧烤,容易引发山林大火啊!这是谁在找死!走,咱们过去看看!”
“嗯!”许阿琪想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要是人家真的在烧烤,咱们怎么办?叫人家别烧烤了,别吃了,人家会听咱们的嘛?”
林陈皱着眉头,把自己身上的背包向上挎了挎,默默地望着前方的青烟。
其实,与头儿史春柱所言正好相反,林陈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对公司,对社会都是。林陈只是对史春柱以能者多劳为借口,无端地给他加派工作很反感,林陈将本就不应该由他的承担的活儿草率应付,这实际上是对史春柱的一种无声的反抗。
就像他保持着固有的洁癖习性一样,他也坚守着安全防护意识,他觉得这是他的责任。
林陈想起前不久,微信朋友圈里有人上传的美国森林大火的场面,火肆虐着,黑烟腾腾升起,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过后,只剩下一片焦土以及一层灰烬。
“走,过去看看再说!”
“嗯!”
沿着石子道走下去,走了不过100多米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前面有一点火光,稍微走近点,看到地上有堆烧过的纸灰,里面还零星地加杂着些未燃尽的小火星,看样子,是有人刚刚烧过。
“这是谁干的啊!怎么火没完全弄灭,人就走了!周围全是树木,引发大火怎么办!”
林陈四下张望了一下,也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
许阿琪跟了上来,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堆灰。
“嗯!太危险了!这带火星的纸灰很容易被风吹走,随时都可能引起山林大火!是谁干的缺德事儿!这种人抓住应该枪毙!”
许阿琪动作敏捷地踏了一只脚过去,直接将那火星踩灭了。
林陈愣了一下,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把许阿琪拉了过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难道不知道烧纸是不能上脚踩的嘛?”
“为啥?”
许阿琪唇角稍动,看了眼地上的纸灰,又看了看林陈,“烧纸?不会啊!如果是祭奠亡灵,应该是在街口,桥头,或是在家门口烧纸,哪里有在这林子里烧的!又是大白天!我想,可能是有人烧着玩儿的吧!”
“等等!”
灵机一动,林陈从地上捡了根小木枝,轻轻拨弄着纸灰,指着一小块儿未完全烧尽的纸让许阿琪看,那泛黄的纸上,印着两个人都看不懂的图案的残余,可以肯定的是,那是冥币。
两个人对望了一下,许阿琪心里惴惴不安道:“还真是你说的啊!可是,我们也不能看着这林子里有火星不管啊!要是我们不管,那万一着了火怎么办!”
林陈点了点头,摘下头上的蓓蕾帽子,用袖子擦了擦脑袋上的汗。
“是啊!在这里烧这玩意儿,真的是很讨厌!又危险,又污染环境!要是被森林管理人员抓住,一定会罚款的!这种人,应该狠狠地罚!要不,他们是不会吸取教训的!咱们走吧!不用迷信,没事儿的!”
许阿琪看了看表。
“嗯,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走得太偏了!都中午了,咱们还是原路回去吧!”
没等林陈回答,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是林陈的手机响了。
“嗨,你是林陈吗?是我,金世友!”
“金世友?”林陈想了想,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便笑着说“哦,胖子啊!你说胖子不就得了!怎么今天不忙?给我打电话?”
“找你有事儿啊!”
“啥事儿?”
林陈将身体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我们这儿,新来的一哥们儿,叫叶江川,这人儿吧!唉!怎么说呢!特别小儿科,就是什么事儿都好奇!就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井的事儿,他说他偏就不信这个邪,一定要拉上我,一起过去看看!”
“呵呵!他也和我一样不相信啊!”
林陈的脸上露出一抹笑。
“是啊!我就跟他说,那井不安全,我越这么说,嗨!这哥们儿还真来劲了,说什么也要去!真是九头驴都拉不回来了!”
“那就去看看呗!”
“嗯,可我一琢磨,这哥们儿一个人去也不是个事儿,万一出点事儿,我岂不担责!我和他去吧,我这么胖,估计那井,我是下不去的!我这不就想起你来了,你上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