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换杨过不知所措了。
这一声叹息里,有龙放下担忧的释怀和龙对自己冷漠的自责,听得杨过心生愧疚,急忙道:“龙哥哥,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故意逗你玩儿,让你为我担心。”
龙抚了抚杨过的头,缓缓道:“过儿你别慌,我不生你的气,也不怪你。我的性情确实太冷了,这很不好。”
杨过抢道:“不,你很好!”
龙淡淡一笑,笑纹浅得好像一条蛛丝,道:“穿好衣服,咱们该出去了。”
龙和杨过在镇上逗留了两天两夜后回到古墓,重新开始了每日练武的生活。
夏尽秋至,秋去冬来,转瞬又过了数月。
是日,大雪纷飞。
杨过拽着龙站在古墓入口赏雪,只听他吟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龙抚了抚杨过的脑袋以表示鼓励。
这半年,杨过身量长得极快,如今已经和龙一般高了。
杨过笑道:“龙哥哥,你看,这山上的景色和诗中一模一样,鸟飞绝,人踪灭。”
龙道:“是啊,看样子又该封山了。”抬手接下一团雪花。
杨过道:“说起这个,龙哥哥,昨天全真教的人又给咱们送东西来了,正好被我碰个正着。”
龙问道:“你可知那道士是谁?”
杨过摇头道:“不认识,是个生面孔,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不过没有我长得高,没我长得好看,可能是刚入教的吧。”顿了顿,未等龙接着问,补充道:“龙哥哥,你放心,我查看过了,没有纸条之类的东西。我已经告诉那个小道士,咱们是不会收下他们的东西的,可是他不听,说怕违背师命,非得将东西留下。我估计,现在那篮子米面应该被雪埋了。”杨过看了看龙的神色,接着问道:“对了,龙哥哥,你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啊?”
龙道:“我是师父从雪地里抱回来的孤儿,只知道是冬天出生的,具体什么日子就不知道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杨过道:“就是想起来了,随口问问,龙哥哥,那天的雪也这般大吗?”
龙道:“过儿,你怎么变笨了,那时我还是个婴孩,怎知道雪下得有多大!”
杨过一拍脑门,道:“是啊,我真是笨了,一定是被冻傻了。”搓手跺脚。
龙拍了拍杨过的肩头,道:“新棉衣我已经给你缝好了,去换上吧,还是你喜欢的深蓝色。”
杨过欢呼一声,称赞道:“龙哥哥,你真厉害,才两天的功夫就把衣服做好了,那我去换了。”转身跑进墓里。
在杨过入活死人墓以前,孙婆婆与龙相依为命的时候,孙婆婆一直以为龙得守着不下山的誓言,怕自己突然哪一天死了,龙没有足够的衣服替换,所以在为龙提前准备了数十套白衣之余,特意让龙学了如何缝制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因为金铃索的关系,古墓里的白色绸布很多,不需要额外购买。
自从杨过穿不下龙的旧衣开始,今年入秋以来,杨过身上的衣服都是龙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因为杨过喜欢深色,所以他的衣服如今或黑,或蓝,再也不穿白色了,正好免了在龙的对比之下,显得邋遢,不伦不类。
杨过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后,风风火火地奔了出来,从背后抱住了龙,将下巴搭在龙的肩膀上,身子摇来晃去表达心中的喜欢,趁机偷偷地嗅了嗅龙颈间的味道。龙因为自幼服食玉蜂浆的缘故,他的皮肤能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杨过很喜欢。
龙还是面向外面的雪,淡淡问道:“过儿,合适吗?”
杨过道:“合适,特别合适,龙哥哥,你对我真好!”
龙道:“我对你真的很好吗?”
杨过道:“是啊,你是在这个世界上对我最最好的人了,我最最喜欢你了。”
龙道:“既然如此,过儿,你为何对我撒谎?”
杨过笑容僵在脸上,余下称赞、讨好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心虚道:“龙哥哥,你??,你说什么?什么撒谎?我哪有撒谎。”
龙微微偏头,斜眼看着杨过。
杨过硬扯了扯嘴角,挠挠头,从龙的身上退下了,满脸堆笑,发出“嘿嘿”两声,手忙脚乱的。
龙没说什么,又一次恢复赏雪的样子。
杨过内心稍稍挣扎了一会儿,抓耳挠腮地走到龙的面前,尴尬道:“龙哥哥,我错了,我跟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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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宫中,正是讲经说法的时候。
鹿清笃坐在蒲团上,揉了揉自己肥大的肚子,问旁边的师弟,“喂,今天清和怎么没来?”
陈清和是全真教首座弟子甄志丙的徒儿,素来品行兼优,刻苦努力,从未缺席过任何一堂课程,今日,他居然不在场,实属罕见,令人好奇。
小师弟道:“清笃师兄,清和师兄病了,在屋里休息,已经跟甄师叔告过假了。”
鹿清笃“嘶”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看样子,清和师弟病得不清啊。”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巴结陈清和。
首座弟子之争尘埃落定后,赵志敬带着徒儿鹿清笃等人夹起尾巴做人,再也不敢闹腾,如今,师徒两个,赵志敬追在甄志丙后头,努力当好师兄,鹿清笃追在陈清和后头,努力与陈清和拉近关系,力图为师父助上一臂之力。虽然二人心思不纯,但是因为表面上的恭维、讨好,他们这一派反而和甄志丙一派和谐了起来。全真教内的其他派别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