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想娶霍思锦,是在试探她,还是觉得霍思锦这个人选合适,所以才选择她?
然而,霍思锦没有继续想下去。
想也没有意义,楚铮是东宫太子,一国储君,他将来的妻子必然是要没有瑕疵的名门贵女,而霍思锦是和离妇之女,长于乡野之地,身份地位都配不上楚铮。
霍思锦摇摇头,“母亲,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往后的日子还长呢,不用着急。”
杨氏倒是想着急,可也知道一来眼下还没和离,“霍思锦”还不便出现在人前,二则,婚姻是大事,不能草率,不然就如她一般,所嫁非人,结果一生都差点蹉跎在上面。
“那往后咱们慢慢挑,定要挑出来个好的,这件事不能草率了。”女儿出嫁时间晚一点就晚一点,老姑娘总比所嫁非人的好。
话虽如此说,但是杨氏心里却在叹息,一旦她和靖北侯和离,霍思锦便成了和离之妇,身份就低了许多,亲事只怕就难了许多。可是她若是不和离,霍思锦就始终有顾虑,无法换回女儿身。
思来想去,整件事情就是个死循环。
杨氏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愧疚,都是她的错,若是当年她没想着要用儿子来争宠,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许多事情了。
儿子早夭,实属无奈,她狠心以女充子,结果却还是没能得到丈夫的宠爱,浑浑噩噩过了十多年。或许这便是她的报应。
只可怜了她的女儿。
“母亲。”虽然杨氏没说,但霍思锦哪里看不出来她的神色变化,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说道,“别的事暂且都不要想,只要我们能顺利离开,那么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的。”
杨氏怔怔地看着她,鼻尖有些发酸,不过她控制着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有这样好的孩子,她又何其有幸……
靖北侯府
霍思锦和杨氏刚进门,下人立马就把这个消息禀告周氏。
“什么!”周氏手中的茶杯一歪,茶水从中漏出,差点滴到她的衣衫上。
“杨氏去寺里礼佛,好几个月都没回来,本夫人还以为她要出家呢,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周氏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杨氏太弱,她早就没把她看在眼里了。
老实说,周氏还曾想过,若她是杨氏,她肯定在寺里安心待着,既能守着名分,又能过上安稳日子。
如今,乍听得杨氏回来了,周氏既惊讶,又觉得杨氏太蠢。
明明在寺庙里待地好好的,却偏偏要回来给自己找没脸!
含翠一边为周氏换了茶杯,一边说道:“许是世子的意思,昨儿晚上世子急匆匆出门,想必就是去普荫寺里接大夫人回来。”
周氏嗤笑一声,“本夫人还以为霍长锦是个多孝顺的人呢,明知道他那个亲娘三句话说不完就要掉眼泪,只会哭哭啼啼,大事小事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还把人接回来。接回来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回来受罪的。”
随即,周氏又想起环姨娘来,“对了,把这事儿告诉环姨娘一声。虽然侯爷说了,没有他的吩咐,环姨娘不得离开自己的院子,可是如今大夫人回来了,环姨娘也合该去请个安,打个照面,就说是本夫人给她的恩典,容她去一趟大夫人那儿。”
“还有大夫人那边,也提前把这事儿知会一声。”末了,周氏又加了一句。
含翠不解,“霍世子是知道这事儿的,想必已经告诉大夫人了,夫人您何必给环姨娘恩典?”
周氏轻笑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规矩必须要有,虽说环姨娘不是正儿八经坐轿子进来的,但是该有的礼数不能缺了。”
含翠笑道:“夫人说的是,是奴婢愚笨了。夫人您才是侯府里的当家主母,该提醒的自然要提醒一声。夫人,环姨娘不止该给大夫人敬茶,还有您这边也该敬一杯,从前是疏忽了,今儿要不也让她一并补上?”
周氏看了一眼含翠,“你还记着那一巴掌呢?这么想给环姨娘找不快。”
含翠在周氏身边伺候多年,一听这话,便知其中深意。巴掌是周氏令她打的,若是她现在还记挂着那一巴掌,那便也说明她心里对周氏也有记恨。
“倒不是因为那一巴掌,奴婢是个下人,受点皮肉苦也没什么。”含翠小心翼翼地说道,“奴婢就是看不惯环姨娘小人得志的样儿,还跟夫人您叫板。”
含翠反应极快,若要打消主子的疑虑,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将周氏的注意力全都引到环姨娘身上。
周氏笑了笑,“罢了,就依你的意思。让大夫人和环姨娘都去花厅,既然是要敬茶,也该是有点场面的。含翠,你对本夫人的忠心,本夫人一直都知道。害你受了一巴掌,委屈你了。”
试探过后,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一下。
含翠连忙摇头,很是识趣儿地回道:“夫人待奴婢极好,为夫人做事,奴婢不委屈。不过还请夫人好好教训教训环姨娘,让她知道您不是好惹的,夫人身边的人也不是她能欺负的。”
“好丫头,你放心,跟在本夫人身边,绝不会受委屈。”周氏笑语盈盈。
“奴婢多谢夫人。”含翠亦回之以笑意,主仆二人和乐融融……
周氏算盘打得好,给杨氏一个下马威的同时还能趁机教训环姨娘,让她们都知道,在靖北侯府里,她们都不如她。然而,含翠去请杨氏时,杨氏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姨娘给夫人敬茶是规矩,二夫人说了,靖北侯府是高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