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母祖籍扬州,小时家父曾带我兄弟二人来过此处,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了,老李食肆尚在,家父却已仙游,家兄也已辞世。”刘从广颇为伤感地回忆道。
“抱歉,提到刘兄伤心之事。”赵娴不知刘从广为何会与她这刚结识的人,提自家之事。或许一个人寂寞久了,需要找个人倾诉;也或许这寂寂冬夜,容易勾起人们的思亲情结。
“无妨、无妨。”刘从广摆摆手。“对了,冒昧问一句,肖兄弟家中尚有何人,此去何处?”
“小弟去汴梁探望兄嫂。”赵娴闭口不谈家事。
刘从广也不介意,问道“肖兄弟现今从事何营生,如你此等人才,为何不参加科考,如得一二功名,也可为朝廷效力。”
“在下无心功名,只喜游山玩水,无拘无束。”赵娴随口答道。
“肖兄弟对为兄似乎戒心甚重?”刘从广望着赵娴问道。
“哈哈!小弟只是不喜与人交浅言深。”赵娴打着哈哈地回道。
“来来,肖兄弟尝尝老李家的“东阳酒”,远近出名。”刘从广也不介意,他斟了一杯酒放于赵娴面前。
赵娴端起酒杯仔细打量,酒呈琥珀色,清亮、澄明,闻之醇香。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可是传闻中的兰陵美酒?”赵娴问道。
“肖兄弟果然见多识广,这东阳酒加温后饮用,口味更佳。常饮、入药俱良,冬日饮用还可养生。”刘从广自斟一杯后朝赵娴晃了一下,一饮而尽。
赵娴暗想,“幸好平日里自己也曾饮酒,倒算颇有酒量,否则这东阳酒后劲绵长,十几杯下肚,可要出丑了。”她轻啜一口,感觉味微甜,一仰头,也一饮而尽。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饮得兴起,刘从广击箸而歌。
望着这平日里以冷漠出名的刘从广,谁曾料到他原也有热血的一面,这才符合这年纪男子应为的性格。
“如果,他不是太后之人,倒也是可交之人”,赵娴颇为感慨。
昏黄灯下,一抹微红染上如玉脸庞,越发衬得刘从广剑眉朗目。
“今日之后,再见或许是在汴梁了。届时两人终将会各为其主,势必斗得你死我活。”赵娴颇为惆怅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