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等啊,等啊,姚婆子索性啥也不做了,就在屋檐下整天纳鞋底,眼睛是盯着门口。
好不容易熬了一天,以为第二天闺女得回来了,结果等来了口信说要呆几天才回来,姚婆子顿时感觉天都塌了,闺女从小就没离开过她,这忽然之间要再外呆几天,她是怎么都习惯不了,左思右想的,就开始头疼了,又把王氏,钱氏叫到跟前来回忆往事,从生李兰溪开始,一直碎碎念她的不容易,王氏是个精的,没把屁股坐热,就借口尿急跑了,钱氏就乖巧多了,听了一肚子,但她性子好,嫩是没有一点不耐烦,听到悲伤之处,竟然还能跟着掉两滴泪,王氏在背后碎了一口,真是个蠢的。
李老爷子这几天田里农忙结束了,再把地里松松土,养养肥,也就没啥事干,松土并不着急,三个儿子都是壮年,有他们,也就足够了,自己也能闲下来抽抽烟,村里溜达溜达。
李老爷子倒是不太担心李兰溪,首先是他性格问题,三个儿子都像他,不善言表,加上他并不觉得有啥可担心的,再说不是带口信了吗,说就玩几天,反正没啥大事,有啥可担心的,也就依然每天四处溜达找老友唠嗑去了。
姚婆子气的牙疼,直呼李老爷子不心疼闺女。
李兰溪回到家,姚婆子是最高兴的,赶忙迎上去把她背篓卸下来“可算是回来了,把娘都给急坏了,你要再不回来,娘指不定就去找你了”。
李兰溪回来无疑是解放了众人,三兄弟是最高兴的,每日挨一顿骂,还还不上嘴,虽说没有打,可这换了谁也受不了啊,还好三兄弟都是老实的,又有点笨,心下不耐烦,面上却是不敢造次的。
众人里面最怪异的应该数李小花,这几天老姑不在,她是怎么都提不起兴趣,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老姑每天在家,不管她做啥,反正在家里,就挺舒服,可人不见,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想想李小花又有点想给自己一耳瓜子,以前老姑天天在,又看不惯她,现在别人不在几天,咋又不习惯了,真是服了自己了。
李兰溪和姚婆子手牵手进了上屋,李小花李小朵两姐妹也跟着进了屋,上屋里李老爷子在抽着烟,见闺女回来了,很是高兴,不过他不善言辞,只有面色有些许喜色,把坐腿上的李来宝给撵下去,让他自己玩。
李兰溪给姚婆子使了使眼色,示意有事说,姚婆子岁纳闷,却也抓了一把瓜子出来,分给几个孩子“拿着吃,小朵,小花,去厨房帮忙打下手,来宝,去找你娘去”。
几个孩子分了瓜子,一窝蜂散了。
李兰溪把门关上,坐到桌上,神秘的一笑“娘,给你看个好东西”。
姚婆子早就等不及了,刚才闺女给她使眼色,她就有点纳闷,这是要干嘛?还要说悄悄话?
“好东西?啥好东西?”。
李兰溪把怀里准备好的小破布拿出来打开,两锭银锭子顿时把姚婆子给吓了一跳,一旁的李李老爷子都被烟味呛了一口,也不顾咳嗽,摸索过来看银子。
“这,咳....这是银子!!!?”
李兰溪赶紧给他啪啪背“爹,你慢点,这就是银子”。
两老的被吓的不轻,姚婆子抄起一个就放在嘴边一咬,咯的牙疼也不在意,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银子,又问起银子的来路“闺女,你好好说说,你银子哪来的?”,说完又严肃的提醒道“你可别是偷来抢来的,咱穷点没事,可不能犯法啊”。
“丫头,你先说说,这钱怎么来的”李老爷子也正视起这个问题来,虽然家里确实穷,可至少命在,要是这钱来路不正,别说花钱了,到时候命都得没了。
“爹,娘,你们放心,这钱来的正,我去姨母家路过一座山,打了两只兔子,可是正巧遇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在打猎,他们非要买我的兔子,我肯定不卖啊,他们就非要出二十两跟我买,我开始也不卖,但是他们说如果不卖就要抢,他们人多,我又害怕,只能卖给他们了”,这段话是李兰溪现想的,开始她本来想编说捡来的,可是她感觉姚婆子和李老爷子胆子比她想象中要胆小,只能又换了个说法,这样也容易接受一点。
果然,李老爷子听了,面容松懈了下来,只要不是偷得抢的,这就没啥担心了,至于这两只兔子,竟然给二十两,确实也太多了,但是他也晓得,有钱人家,这二十两,怕是不看在眼里的,闺女这是撞上财运了。
“乖乖,不得了,就这么两兔子就给二十两!”姚婆子有些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把两个大银锭子换了一块布包起来,准备放进小箱子里锁起来,这钱不能外露,必须收好啊,就担心它跑了一样。
李兰溪赶紧拦着“娘,不用收起来,拿来花掉,给家里置办物件啥的,吃的用的都行”,笑话,她本来就是想给娘花的,怎么能让她又存起来!
“花啥花,家里啥都有,正好存起来给你当嫁妆,对了,你现在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这几天心里不得劲,没空张罗,你三哥要娶媳妇了,赶明儿去把婚事定下来,这钱倒是来的及时”姚婆子想的和李兰溪想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思路,耐着性子说道。
李兰溪扶额,只能硬性要求“娘,要不,给你和爹娘一人做一套新衣服吧,我不管,反正这钱是我弄回来的,必须给你们花,剩下的也不要说什么嫁妆,你们爱用哪里用哪里,给哥哥们用我也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