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儿笑道:“有什么紧张的。我师父可和蔼了,从来不乱发脾气。”
杨秋池心里道,你师父和蔼?如果她地行为都叫和蔼。那老虎就应该叫温情了。
又等了一会,山岗上还是静悄悄的。柳若冰并没有出现。渐渐的,连宋芸儿也有些着急了,说道:“怎么师父还没来。离师父约好地时间都过了半个时辰了。”
杨秋池也有些着急,却安慰宋芸儿道:“也许师父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时间,反正也不着急,慢慢等吧。”
宋芸儿点点头。
月亮升起来了,一弯小月牙。调皮地从松树缝隙间露出小脸蛋,像个害羞地小女孩。偷偷看了他们一眼,又很快隐进了松树枝后面。
春夜里小虫已经开始呢喃了,静静背景里,让人很是惬意。
可杨秋池心情慢慢变得越来越沉重,柳若冰一直没有露面,难道,因为有南宫雄他们守在上山的小路上,所以她上不来?不过,这种可能很快酒杯否定了,别说只有六个护卫,再多十倍,以柳若冰的身手,要不知不觉上这小山,还是很容易地。
难道她知道自己在小山上,不愿意见到自己,所以一直没有露面?
杨秋池心中慢慢充满了酸楚,一想到柳若冰向自己提出要和自己浪迹天涯终身相守而自己没有答应时,她那落寂无助的眼神,总能让杨秋池一阵揪心地疼痛。
也许月亮不忍心看见杨秋池伤心,悄悄躲进了云层里。小山岗上的景致也随即黯淡了下来。
宋芸儿站起来,在小山岗上转了一圈,有些焦躁地嘀咕了几句,然后又坐下。
杨秋池已经越来越不存指望,心中的想法在慢慢变成现实——柳若冰不相见自己,所以没有露面。
杨秋池收拢双腿,环保双膝,把下巴颏放在双膝上,怔怔地看着朦朦月色里山岗下蜿蜒的小路。
宋芸儿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喊道:“师父!师父!芸儿在这里等你,你怎么还不来啊?”
没有回答,只有渐渐远去地回响。
宋芸儿很沮丧:“我师父从来不会迟到的。她一定看见你们了,不想见你们,所以没有露面。这离约好的时间都过去好久了,她还没来,应该不回来了。”宋芸儿又站起身,往小山岗下翘首看了看,心伤地说道:“哥,咱们回去吧。”
杨秋池也沮丧到了极点,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说道:“芸儿,都怪我,师父她老人家不想见我,我非要来,才搞成这样子。”
宋芸儿想安慰一下杨秋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拉着他的手,两人慢慢往小山岗下走。
走了几步,杨秋池心中郁闷至极,猛地挣脱了宋芸儿的手,跑回小山岗之上,双手拢在嘴边,高声喊道:“柳前辈!杨秋池特意来拜见你老人家,请现身相见!”
小山岗上只有呼呼的山风和杨秋池喊声渐渐远去的回响。等了片刻,没有回音。
宋芸儿来到杨秋池身后,黯然道:“哥,别叫了,师父不会出来的了。”
杨秋池心中凄苦,不知道这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柳姐姐,把心一横,撩起衣袍,咕咚一声跪在小山岗上,悲声道:“柳前辈,在下自知无理,特来请罪,只求前辈现身相见。”
连说了三遍,还是只有山风吹佛短松岗哗哗的声响。
杨秋池悲从中生,匍匐于地:“前辈若不肯见,秋池长跪不起!”满心凄凉,竟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宋芸儿也咕咚一声跪在杨秋池身边,匍匐于地,嘤嘤地哭了起来。
良久,杨秋池耳轮中听到一声熟悉的叹息:“起来吧!”
是柳姐姐!杨秋池狂喜,猛地抬起头,果然,柳若冰站在几步远处,一袭白衣,秀发飘飘,说不出的超然脱俗。
“柳姐……柳前辈……”杨秋池欢喜得一颗心放佛要炸开一般,哽咽地呼唤。